敢與外番人做買賣的人,自然要懂得戰(zhàn)馬和香料等物,戰(zhàn)馬不好露于人前,但香料可以。
所以這局就是為隋已設(shè)下的,隋已卻一直都很有耐心,只在旁邊看著,這邊的熱鬧仿佛與他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沒辦法他才開口邀請隋已。
隋已現(xiàn)在來了,他不可能讓隋已就這樣離開,這局還得繼續(xù),他才好像孫大人復(fù)命。
“這位小哥很懂香料吧,”鄭老爺笑著看趙洛泱,“不然也不會(huì)壓對人?!?
趙洛泱笑道:“讓大哥見笑了,我只是僥幸而已。”
鄭老爺忽然伸手去摟趙洛泱的肩膀。
陌生男子突然接近,趙洛泱下意識(shí)地就想要閃躲,她腦海中的時(shí)玖更是突然皺起眉頭,但兩個(gè)人卻都沒有動(dòng),而是任由鄭老爺搭上了趙洛泱的肩膀。…
鄭老爺笑意更深了些:“小哥兒這是看不上這博戲?不想與我們一同玩樂?”
鄭老爺審視趙洛泱,目光直往她脖頸和身上瞧,趙洛泱知曉這是想要看清楚她的身份,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
趙洛泱神情沒有半點(diǎn)變化,只是躬身:“小弟是怕讓大家笑話。”
“這話不對,”鄭老爺?shù)溃斑@么多人都輸了,我們笑話了嗎?”
趙洛泱一閃懊惱,后悔自己說錯(cuò)了話。
鄭老爺接著道:“我看出了小哥兒的本事,我看今天這最貴的香料只能小哥兒找出來,若是小哥兒猜中了,我再給十兩銀子如何?”
鄭老爺又要加銀錢,眾人紛紛看過來。
人本來就喜歡看熱鬧,雖然這件事與他們關(guān)系不大,卻都紛紛起哄。
“那就玩一局?!?
“是啊,小哥兒玩一局又怎么樣,你在那里看了半晌我們的熱鬧,也該讓我們瞧瞧你的熱鬧?!?
“對對對,就這樣?!?
趙洛泱被糾纏的仿佛有點(diǎn)失了耐心,再加上眾人的攛掇,目光中生出幾分好勝之心。
鄭老爺半開玩笑:“看看,不玩的話,你是走不了了?!?
趙洛泱深深吸一口氣:“不是我不玩,而是家里有規(guī)矩,不能隨意玩香?!?
“你說怎么玩?”鄭老爺?shù)?,“大家隨著也就是了?!?
趙洛泱眉頭微微蹙起,鄭老爺?shù)氖致仨樦绨蜣巯氯ィ赡苁菫榱藬[脫鄭老爺,她忽然應(yīng)承:“好,那我們換個(gè)玩法?!?
說著,趙洛泱向前走幾步,剛好甩脫了鄭老爺?shù)氖帧?
這分寸把握的剛剛好,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趙洛泱的目光微閃,鄭老爺心里樂開了花,看來這隋已是惱恨了他,恨不得想要挫挫他。
女人就是女人,氣量本就小,如何能容忍有人對她們動(dòng)手動(dòng)腳,不過這隋已也算夠厲害的了,要不是他接連下猛藥,隋已也不會(huì)上鉤。
趙洛泱看向鄭老爺:“既然鄭大哥一再相邀,我就與鄭大哥玩這局。”
眾人聽到在這話立即來了興致。
鄭老爺?shù)溃骸拔規(guī)淼南懔希易约鹤钋宄?,你豈非吃了虧?!?
“不這樣玩,”趙洛泱道,“我對香料識(shí)得不多,家里怕我出去玩香,立下了規(guī)矩,非家里的香不辨,我不敢違背家中長輩?!?
鄭老爺沒有出聲。
趙洛泱接著道:“鄭大哥隨意挑選香料給我,讓我按香料應(yīng)值的價(jià)錢依次排序,當(dāng)然鄭大哥每給我一瓶香料,就要算作是送予我的,既然是我的香料,就算是家里的,我自然就能辨香了?!?
“等我將所有香料都排好,完全無誤的話,鄭大哥的這些香料,連同桌子上的銀錢就都?xì)w我了?!?
鄭老爺?shù)溃骸澳侨绻闩e(cuò)了呢?”
趙洛泱道:“那就算我在這次博彩中輸了,我會(huì)賠給鄭大哥,這些香料市價(jià)的兩倍銀錢,桌子上的銀錢也都是鄭大哥的了,如何?”
眾人算是聽明白了。
小哥兒贏了,就要拿走所有香料和桌子上的銀錢。
輸?shù)脑?,賠的銀錢也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
這就好玩了。
“好主意?!?
“有魄力。”
趙洛泱看向眾人:“大家還可以繼續(xù)壓我們輸贏,還是老規(guī)矩,壓二兩,贏了給一兩?!?
氣氛終于被拉到了,眾人眼紅心跳。
商賈們紛紛看向鄭老爺:“鄭老爺跟這小哥兒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