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牢里,聶平的審訊有了不小的進展,他立即讓人將趙內(nèi)侍所說全都背下來,然后回藩地去報信。
打發(fā)人離開之后,聶平繼續(xù)盤問趙內(nèi)侍,他要將趙內(nèi)侍腦子里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都掏出來,想到這里,他抬起頭看了看天。
知曉了一些秘密,聶平卻并不覺得驚慌或是詫異,因為王爺和王妃一定都猜到了,否則也不會讓他們來京城,現(xiàn)在就是將一切坐實,也好動手將這些妖魔鬼怪全都鏟除干凈。
聶平很理解自家王爺?shù)男乃?,王妃懷了身孕,王爺一心要跟在王妃身邊轉(zhuǎn),一點不想與那些人沒完沒了的周旋。
要不是事關(guān)大齊江山社稷,王爺是真的不想打仗了,再有什么雄心壯志,也得等王妃生產(chǎn)之后再說。
他們也得給王爺爭氣,想方設(shè)法讓王爺?shù)脙斔浮?
聶平臨走之前去過王府,王爺將文書都搬去了主屋,這邊處理公務(wù),那邊一轉(zhuǎn)頭就能瞧見在軟塌上歇息的王妃。
聶平早就知曉王爺對王妃滿心的掛念,但那也只是知道,真正的體會還是那天,他看著王爺小心翼翼地端起湯送去屏風后,說話的聲音也格外的溫和、柔軟,生怕嚇著誰似的。
他隱約聽到王爺說:“想要拿什么?腳涼了?我?guī)湍??!?
聶平只覺得整顆心里都是暖暖的,王爺經(jīng)歷了那么多,總算有了如今的日子,他……所有家將和武衛(wèi)軍都會為王爺歡喜。
……
與聶平心里相比,宮中的氣氛卻十分壓抑。
今日的風不小,吹到人身上,涼爽中透著一股的寒意,也可能這寒意不是來自于天氣,而是豫王。
那些宮人和內(nèi)侍被豫王的人帶走之后,再也沒能回來。
誰也不知曉他們的死活。
蕭旻早早就從書房中出來,這兩日皇帝的精神不太好,教授皇帝的講師也不勉強,讓皇帝好生歇息,畢竟龍體比什么都重要。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想在這時候向皇上進,左右皇帝的決策。
作為講師,他們只想教會皇上課業(yè),而不能向朝政伸手,那樣會壞了他們的名聲。
再者,到底是該選太師還是選豫王?錯了可就要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
所以,別看蕭旻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擁,但真正能與他說話的人不多,孟姑姑也有些失了心智,每次見到蕭旻,口中說的都是豫王的不是。
再這樣下去,皇上威信全無,文武百官都會心向豫王。
蕭旻回到寢宮之后,用了太醫(yī)院送來的藥,就在疲憊中睡著了。聽著皇上勻稱的呼吸聲,內(nèi)侍和宮人躡手躡腳地退出去。
等大殿安靜之后,蕭旻慢慢睜開了眼睛,腦海中回想起今天早晨在御花園中遇到的小內(nèi)侍。
趁著旁人不注意,小內(nèi)侍湊到他耳邊,問他有沒有收好信函。
最近送到蕭旻面前的信函,最重要的就是豫王親筆寫的那一封。
蕭旻輕輕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走到暖閣中,用貼身帶著的鑰匙打開了一只匣子,那是他與阿兄往來折子、信函的密匣,最上面那一封不見了。
有人將信函拿走了。
蕭旻將孟姑姑叫到身邊侍奉之后,孟姑姑靠著宮中的關(guān)系,想方設(shè)法安插自己人進來,那些人大多與穎嬪有關(guān),對蕭旻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