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就算酒里被下了什么藥或者是毒,蒼千雪也并不擔(dān)心。
他曾修行過一道功法,能在談吐呼吸間將體內(nèi)吸收的藥物毒素排出體外,并不會影響到自身。
他只是好奇,這酒里究竟有什么東西,能叫蘇酒這般緊張。
蒼千雪看向好友的弟子。
好友性情冷淡,并不喜有人近身,因此當(dāng)年從人間的破廟里頭撿來一個瘦巴巴的女嬰時,還叫蒼山雪吃了一驚。
那女嬰瘦瘦小小的,連哭聲都細弱的緊,跟個剛出生的小貓崽子一樣,看上去像是要活不過那個冬季似的。
蒼千雪原本還以為沈忘塵可能不會有太多耐心,最多只是把孩子丟給宗門里的人,讓他們養(yǎng)去。
卻沒想到,向來最討厭麻煩的沈忘塵竟然真將這個女嬰帶回了不道殿,還把她養(yǎng)活了。
蒼千雪見過她三次,一次是她剛被沈忘塵撿到帶回乾元宗,一次是她五歲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她十三歲時。
初見那瘦巴巴的女嬰,如今竟長成了這般俏麗窈窕的模樣,身上似乎還揣著不少的秘密。
蒼千雪當(dāng)真好奇了起來。
聽到蒼千雪說酒里干干凈凈時,蘇酒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原來蒼師叔也沒看出來,那我就放心……放心啥啊放心,里面確實有東西啊可惡!得找個理由,不能讓師尊喝啊,蒼師叔愛喝就喝吧,反正對他沒影響。
問題是,我該怎么順理成章且不讓人誤會的讓師尊別喝……
要不,撒個嬌試試?
不行不行,試試就逝世。師尊最討厭別人撒嬌賣萌的了,而且讓我捏著嗓子說“師尊,您別喝酒了,人家心疼”,我真的會想死。
試著把那一句捏著嗓子在心里說了一遍,蘇酒被自己惡心到了。
yue~
“咳咳咳……”
一旁慕云卿咳嗽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酒。
“師妹,你——”
他耳邊仿佛還飄著少女剛剛說的話。
“師尊,您別喝酒了,人家心疼~”
刻意被捏細的嗓音嬌滴滴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鉤子,軟綿綿的出口,羽毛一樣落在人心里,弄的人心尖發(fā)癢。
雖然知道是對師尊說的,但慕云卿還是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
他不由看向沈忘塵,眉眼間帶了幾分擔(dān)憂。
師尊最討厭有人在他身邊用這種語氣說話,師妹明明知道還說,怕不是惹怒了師尊。
瞧瞧,師尊手都氣抖了。
“蘇——”
他話未出口,蒼千雪便長臂一伸,把沈忘塵面前的酒杯遞給了他:“說了半天,你我還未碰一杯呢,來忘塵,先干一杯?!?
蒼千雪和沈忘塵好友數(shù)百年,哪里看不出他被那句話惡心到了。
看著他渾身那副難受的模樣,蒼千雪不做人的笑了起來。
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向來雕塑一樣,除了漠然外沒什么表情的好友露出了這種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表情。
可樂壞他了。
蒼千雪余光瞅著一旁緊張起來的少女,仰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催促沈忘塵:“喝?。 ?
沈忘塵抿了抿唇,將目光從蘇酒身上收了回來,語氣越發(fā)冷凝:“下去?!?
說著,他亦拿起來酒杯,正要端到唇邊,余光卻見自己唯一的女弟子正眼巴巴的看著他手里的酒杯,微微張著嘴。
這酒——
沈忘塵動作一頓,被她這副模樣看的不由心口一軟:“你也想喝?我不是叫你師兄給你們都分了一些嗎?”
蘇酒眼睛瞪了瞪,連忙道:“師尊,我是想嘗嘗,上次師兄分酒時……”
她連忙回想起來,沈忘塵雖然給他們也留了一壇,但天地作證,蘇酒可真沒喝過。
慕云卿在一旁道:“那時師妹在外歷練,寫信回復(fù)我,叫我同師弟們分了便是,她不喝酒?!?
蘇酒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只是今天弟子聞到這個酒香,嘴饞了,想嘗一嘗……”
為了印證她真的嘴饞了,蘇酒還刻意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