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我衣服呢?!
我昨晚,昨晚和師尊,那個……的時候,他把我衣服脫了……
蘇酒一陣慌亂的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一角看了一眼,長長的松了口氣。
還好,有衣服。
不過,怎么不是她穿的那件?
蘇酒那口還沒吐出去的氣又被自己收了回來。
有衣服……誰給我穿的?!
慕云卿一進門就見蘇酒嘴上一句話都沒有,表情也是呆呆的,像還沒睡醒一樣,實際上心里話一句接一句的,不由就想笑。
但想起師叔和師尊叮囑的,不可讓她知道他們能聽到她的心聲,慕云卿便把臉上的笑意斂住了,像是什么都沒聽到的,語氣平和的道:“醒了就把這碗粥喝了,你昨天一日未進食,如今怕是肚子難受?!?
蘇酒不像他們其他幾人,她不愛修行辟谷之術(shù),因此至今還要每日堅持一日三餐。
慕云卿將碗端起來,卻并未直接遞給她,而是問道:“身體如何?還有力氣嗎?”
大師兄你這話問的,蘇酒不由吐槽,跟我被師尊睡了一樣。我可聲明啊,師尊他壓根就沒碰我,你們到時候可別亂吃醋就想砍我,我冤枉!
慕云卿眉頭一跳,被她這話弄的一時啞然。
“師兄并沒有其他意思,”他只好找補:“你昨天毒發(fā),一日未進餐,怕是餓的沒力氣?!?
師妹你真的別亂想。
慕云卿頗為無奈,表面上一副乖乖巧巧,純潔的什么都不懂的師妹,怎么一張嘴就是親啊睡啊的。
蘇酒連忙接過他手中的碗,臉上是慕云卿見慣了的羞怯微笑,說話也輕聲細(xì)語,文文靜靜的,像極了凡間那些養(yǎng)在深閨里頭的姑娘們。
“我沒事,謝謝師兄?!?
若不是慕云卿能聽到她的心聲,知道她實際上才不像表面這樣乖巧純潔,怕都要和過去的十幾年一樣被她騙了。
他搖了搖頭,將碗遞給她,又從一旁拿了套嶄新的衣裙給蘇酒,這才道:“你身上的衣物是我找?guī)熋脦湍銚Q的,這里是她沒穿過的新衣裳,你換上穿?!?
蘇酒小口小口的喝著粥點頭,本以為慕云卿囑咐完這些便會離開,沒想到他竟一撩衣擺,徑自坐到了床榻邊,向來溫潤帶笑的面容此刻難得嚴(yán)肅的盯著她。
慕云卿雖修行數(shù)十年,可在凡間時起碼也當(dāng)過十來年的太子,平時看不出來,可這般沉默的盯著一個人時,打小養(yǎng)成的那股上位者的氣勢便格外明顯,雖不強勢,卻也讓人無端的生出一絲敬畏之心來。
蘇酒捏著勺子的動作便是一頓,心臟砰砰亂跳起來。
難道這就要秋后算賬了嗎?大師兄,我真的對你沒其他的心思啊?。∥抑滥阈睦镏挥袔熥?,除了師尊之外誰都不配接近你的身體,可昨天……真的是誤會??!
聽著蘇酒心聲越說越離譜,慕云卿臉黑了。
“師妹——”他長長的吸了口氣,正欲警告她不要在心里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蘇酒一抬頭,拿那副格外無辜茫然的眼神看他,他一下子就說不下去了。
只好把那口氣咽下去:“吃飽了?”
手里的碗空了,蘇酒眼巴巴的把空碗遞給他,正要搖頭,便見慕云卿隨手將碗一放,扭過頭來。
嗓音帶了幾分恰似沈忘塵的冷淡:“昨日之事,你和我仔細(xì)說個明白?!?
蘇酒還想裝傻:“什么事啊,師兄?”
我怎么仔細(xì)和你說明白?那“三日紅顏”是我放的,因為我想睡了師尊。但是突然覺醒意識,知道自己是下完藥就噶掉的炮灰女配所以臨時反悔我自己喝了,結(jié)果中毒了?
不知道大師兄聽到哪一句會想殺了我呢,我怎么可能說真話嘛……問就是咬死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無辜我委屈。好,就這樣。
慕云卿似笑非笑的看她。
很好,心聲都抖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