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里拿著鐮刀,邊跑邊毀壞已有半人高的甘蔗。
“抓住他們!告到皇上面前!此乃皇上命我來種!”
“但凡敢破壞甘蔗之人!就是違抗皇命!與皇上作對!”
“此乃誅九族之罪!抓住他們!即便打死,也能再誅他們九族!”
溫盛鈞平日里溫潤的聲音,在此漆黑,騷亂的夜里,卻顯得格外肅殺,鏗鏘有力!
那些黑衣人遲疑片刻,縮回了拿著鐮刀的手……不敢再動甘蔗。
地太廣,他們也跑得快。
找那沒人堵截的地兒,分頭逃竄了。
盛天月飛身回來,卻見溫盛鈞一臉泥污。
他的腿也有點跛了。
“你受傷了?!”盛天月勃然大怒,渾身煞氣,攥緊了拳頭。
溫盛鈞咧嘴一笑,“嘶……”
不知扯到了哪里的傷,疼得他直吸氣。
“崴了一下,不打緊。幸好你們來得及時!”他笑著說,“損失不大。”
盛天月看著他臉上的傷,身上的泥……
這哪里只是崴了一下?
他受了傷,剛才還能那么底氣十足的喊出一番震懾的話,把那些賊人嚇跑?
盛天月忽然對這個文弱溫柔的書生,有了新的認(rèn)識。
原來他不只有溫潤如玉的一面,他也有,有勇有謀的一面。
抓住那些人,嚴(yán)懲行兇者,卻毀了大片的甘蔗……跟保住甘蔗相比,他果斷地選擇了后者。
“此一番震懾,估計他們不敢再來了?!笔⑻煸掳参康馈?
溫盛鈞卻不顧自己的傷,當(dāng)即就回到屋里,挑燈研墨,提筆寫信給京城的溫錦。
溫錦在幾天之后,從信鷹那兒得到大哥的消息。
她叫信鷹給大哥送去了最好的外敷及內(nèi)用的藥。
同時,蕭昱辰的圣旨,也從京都發(fā)出。
……
其實溫錦多慮了。
當(dāng)天晚上,盛天月就叫自家掌柜送來了上好的傷藥。
她更是親自照顧溫盛鈞,給他扎針,煎藥,貼膏藥療傷。
不過幾天的功夫,溫盛鈞已經(jīng)活動自如。
只是他清秀溫潤的臉上,嘴角一塊青紫,還未褪去。
盛天月每每看到那塊青紫,就忍俊不禁。
袁漢君這幾天,也看出點兒什么來了。
她私下找到盛天月,“盛小姐,你幫我問了嗎?”
盛天月輕咳一聲,“我問了。他說,他現(xiàn)在不考慮這件事。”
“其實,是你想嫁他吧?”袁漢君直截了當(dāng)?shù)馈?
盛天月轉(zhuǎn)臉看著袁漢君。
她想說,是,她就是想!那又怎樣?
但話一出口,卻是,“不關(guān)你的事,別問那么多?!?
袁漢君鼓了鼓嘴,“我以為你同我不一樣!你會功夫,氣質(zhì)灑脫,一身男裝的時候,就像個俊俏公子一樣!”
“我以為,你比我們都勇敢!沒想到,你連承認(rèn)都不敢!”
盛天月心跳得很亂,強裝鎮(zhèn)定,“什么不敢?我與溫兄是……是親人一般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若是說了,卻被拒絕,那多尷尬!
連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都維持不了了!
袁漢君打量她片刻,忽然道,“你不敢問!我替你去問!”
“你……你回來!”盛天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