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帶著我娘,背上一把柴刀,順著青龍山往外走去。
那段路格外漫長,我娘產后身體本就虛弱,抱著襁褓中的我,走得很慢,一家人齊心朝外面走去。
青龍山綿延上百里后,東西走向,長滿樹木,深處更有霧氣繚繞,像一條青龍,所以有了青龍山之名。從陳家村這邊出來,會到鎮(zhèn)上的一個渡口。而后坐船走一段路到達縣城,然后由縣城坐車就能到達長江邊上的重鎮(zhèn)江城。
我爹和我娘在那段熟路走了兩個多小時,始終沒有走出去。
他們當時特意選擇中午太陽最盛的時候動身,一口氣走下來,不知不覺之中太陽偏西了,天忽然陰了下來。
我爹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驚出一身冷汗,說:“娃他娘,好像走不出去了。鬼迷瞪眼了。”
這時,在路邊的一棵桃樹上,掛著那塊晶瑩的玉佩。而這塊玉佩明明被我爹扔到湖底了。
“啾啾”,路邊傳來了狐貍的叫聲。
我爹一股膽氣涌起,提著柴刀沖上前,卻被藤條絆倒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掙扎站起來,哪里還能看到狐貍的影子。
“他爹。肯定是那只學人說話的白狐貍知道我們要走,不讓我們離開這里。咱的崽真讓狐貍纏上了?!蔽夷镆庾R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淚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已經認命了。
兩人走不出那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便坐在路邊,抱頭痛哭。天很快就黑了,他們只能帶著我原路返回家中。
“你們若是答應,就把玉佩戴在娃娃身上!成為胡家的女婿,不會吃虧?!?
我爹娘耳中又響起尖銳刺耳帶有一絲威脅意味的聲音。
回家后的當天晚上。
那塊晶瑩的玉佩又出現在我的枕頭邊上,仔細一看,上面還有名字,叫做“胡靈素”。
知道狐貍盯上了我。
我娘整日以淚洗面,我爹更是在短短幾日內白了頭。
接下來,我家院子,時常有狐貍出沒,儼然成為村子的禁地。村里其他人根本無法靠近。
兩天后,我全身滾燙,像燒紅的烙鐵一樣,更有一只無形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憋得喘不過氣,更是哭不出來。
我娘試探地問:“他爹。要不,讓娃娃戴上玉佩吧!”
“天下就沒有人和狐貍配種的!實在無路可走,咱們一家人喝藥死了算了。這輩子沒辦法喜慶團聚,那就等下一輩子。咱們絕對不能答應狐妖。和狐貍結親家,我對不起咱爹!對不起祖宗!”我爹不甘心地說。
我娘苦苦哀求。
我爹仍舊不答應給我?guī)嫌衽?,他看著院子出沒的狐貍,抽了半宿的旱煙,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挖來了劇毒的斷腸草草根,燉了一鍋湯藥。
我氣息越來越弱,我娘快哭瞎了眼睛。鍋里的湯藥已經咕嘟咕嘟冒著泡。
這時,一個叫做蓋九幽的男子,來到了青龍山陳家村。
而他,后來成了我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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