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記得,對方紅著眼眶將皺皺巴巴的一沓錢遞到她手里的樣子。
她一直都想不通,像岑雅琴和張國濤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能生的出這么善良的女兒。
基因突變,還是因為負負得正的原因。
“表姐她過的還好嗎?”上大學(xué)的時候,她和張昕柔還有過聯(lián)系。不過后來時間久了,聯(lián)系漸漸就斷了,在加上生活圈子不同,更沒什么話題可聊。
岑雅琴頓了一下,連連點頭,“挺好的,就是你表姐她總是會念叨你?!?
她可以不理會岑雅琴,卻不能對張昕柔視若無睹。歸根結(jié)底,人家都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
“什么時候吃飯你讓表姐通知我吧,有時間我會去的?!?
“好好好,那你趕快去工作,姑媽就不打擾你了?!贬徘僖粡埬樕细吲d的笑出了褶子。
三天后,岑瑤接到了張昕柔發(fā)來的消息。
“瑤瑤,下午有空來家里吃飯嗎?”
就在這條信息的上一條內(nèi)容還是“新年快樂”的祝福語,不過已經(jīng)時隔一年之久。
思考了一下,她回復(fù)了個“好”字。
去之前,她特意買了東西帶過去,空著手怎么都有些不合適。
時隔多年的見面,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張昕柔的熱情打消了她所有的顧慮。
“這么多年沒見,瑤瑤都長成大姑娘了,也比小時候更漂亮了?!睆堦咳嵋桓遍L輩模樣,實際她也只比岑瑤大一歲而已。
飯桌上大家都不講話,只有張昕柔一個勁的給岑瑤夾菜。
午飯過后,張昕柔就將她帶回了自己房間。
典型的女生臥室,白粉色的碎花床單和被子,地板打掃的一塵不染,窗戶邊掛了一只淡紫色的捕夢網(wǎng)。
書桌上陳列整齊,只是角落擺放的木制相框和整個房間的設(shè)計顯得格格不入。
岑瑤拿起相框,指間從扎著兩個馬尾辮的小女孩的臉上輕輕劃過。
“這張照片你還留著。”
這是十六歲時的她,活的像溫室里的花朵,那時的她也是真的幸福。
“當(dāng)然,這么重要的東西我怎么會丟了。這是我們當(dāng)時一起在游樂場拍的,我記得你也有張一模一樣的”
一些零碎的畫面突然閃過,好的亦或是不好的,狠狠砸在她的腦子里疼的厲害。
可惜她的那張已經(jīng)丟了,隨著從前的一切,再也找不回來了。
“瑤瑤,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睆堦咳嵋荒樌⒕巍?
岑瑤淡笑著搖了搖頭,笑中夾雜著一抹諷刺,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
當(dāng)年的事情,就像一顆毒瘤深埋在她的心底,無時無刻折磨她那可憐的尊嚴。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身邊人對她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及她敏感的地方。
“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嘴上這么說著,可她清楚自己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