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鳳輕瑤就很擔(dān)心,她的雙眼一直落在那笛子上,主要是她不敢看九皇叔。
“好聽?!兵P輕瑤點頭,連鳥雀都能引來,她能說不好聽嗎。
“難得你這個不懂音律的人也知道好聽?!本呕适暹@話明明是夸獎,可鳳輕瑤怎么聽著,就感覺不對味,那就感覺就好像嘲笑她,牛飲雨前雪霧一般,這話她怎么答都不對,索性不回答。
九皇叔也沒想過要鳳輕瑤回答,朝劃船的人招呼一聲,九皇叔踏上岸,邁著優(yōu)雅從容的步子朝鳳輕瑤的走來,最難得的是九皇叔的臉上還掛著笑。
這一笑盡是比滿天的霞光還要璀璨,一瞬間那滿塘荷花都成了背景,成為襯托這個男人存在的背景。
一個人怎么可以得天獨厚到這種地步,高貴的出身、無雙的俊顏、優(yōu)雅的舉止、不俗的談吐,讓人拜倒的才華、讓人折服的威嚴(yán)。
這樣的一個男子,真真是上天的寵兒,九皇叔背光而行,鳳輕瑤有一剎那的晃神,好似九皇叔是踏著五彩祥云而至的仙人。
鳳輕瑤的心嘭嘭直跳,九皇叔每往前一步,鳳輕瑤就后退一步……
這個男人是毒藥,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
這是鳳輕瑤腦中的想法,而她也是這么做的,可九皇叔卻不讓她如愿:“怎么?見到本王就往后退,你是欠了本王的東西,不敢見本王嗎?”
九皇叔的語調(diào)一如發(fā)既往的緩慢,也許是氣氛太好的原因,隱隱還有幾分慵懶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在這溫柔的聲音中。
鳳輕瑤連忙停了下來,事實上她也無路可退,一不心她就退到一棵梧桐樹下,這個時候背正貼著樹干,她就是想退也不行了。
九皇叔沒有步步逼近,離她三步遠(yuǎn)時停了下來:“聽了本王的曲子就想走?”
“沒有?!兵P輕瑤連忙搖頭,識實務(wù)者為俊杰,她這伙敢點頭,九皇叔就敢掐死她,她一點也不懷疑。
“沒有就好,看你這心虛的樣子,本王還以為,你將本王的荷包給弄丟了?!本呕适逵沂殖钟竦?,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朝左手心敲去,那樣子就好像在和拍子。
荷包?
鳳輕瑤的眼睛越睜越大,那東東在哪?
九皇叔眼睛一瞇,閃著一道危險的光芒“怎么?你把本王的荷包弄丟了?”
語氣沒有變,可鳳輕瑤卻從九皇叔這話中聽到了冷意,鳳輕瑤連忙站直,雙腿閉攏,右手往上舉,把在現(xiàn)代,出小差被上司抓到后的動作給做了出來——起立,立正,敬禮!
手舉到一半,鳳輕瑤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可這伙收手就更不對勁,鳳輕瑤只好改為撓頭了:“沒有,我保證沒有。”
有些憨厚與呆傻,卻出奇的可愛,看九皇叔那上揚的眼角就知道了。
“沒有就好,本王還在等你補好?!本呕适鍧M意地點頭,要是鳳輕瑤敢說忘了或者丟了,他手中玉笛估計就會敲到鳳輕瑤的頭上。
鳳輕瑤連連應(yīng)是,可心中卻暗暗叫苦。
她把九皇叔給的那個荷包丟哪了?
好像真不記得了,回家后趕緊的去找,希望她那幾個盡職丫鬟,沒有把九皇叔的荷包給丟了,不然的話她就慘了。
看鳳輕瑤苦著一臉,九皇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到手中的笛子突然眼睛一亮,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剛剛本王吹的那首曲子美不美?”說美,是說曲子的意境。
能引來百鳥當(dāng)然是美的,這一點不用懷疑,見九皇叔不再追問荷包的事,鳳輕瑤樂得轉(zhuǎn)移話題:“美,極美。”
如果換成一個美人,估計視覺效果會更好,鳳輕瑤腦補著,畢竟一個大男人被百鳥圍繞總是有點兒不對勁。
“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嗎?”九皇叔不太抱希望的問道,見鳳輕瑤搖頭也不失望,這在情理之中,要是鳳輕瑤琴棋書畫詩酒花都懂了,要他做什么。
“那首曲子叫《百鳥朝鳳》,由女子來吹奏最為合適。”九皇叔重點強調(diào)最后一句,又將笛子舉起,方便鳳輕瑤看。
沒有“辜負(fù)”九皇叔的希望,鳳輕瑤也重點聽到最后一句:“原來這曲子由女子吹奏更合適,我就說看到百鳥圍著九皇叔你飛時,怎么有一種違和感,原來問題在這里?!?
鳳輕瑤一副我終于明白的樣子,九皇叔聽得險些吐血。
這世間怎么就有這么笨的女子,他說的還不得明顯嗎?
由女子來吹奏最為合適,這里只有鳳輕瑤一個女子,而他會這首曲子,這個是時候鳳輕瑤不應(yīng)該問一句:“九皇叔,你能教我嗎?”
可事情和九皇叔預(yù)計的完全不一樣,九皇叔看著一臉呆樣的鳳輕瑤,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笛,一生氣,舉起玉笛就朝鳳輕瑤頭上敲去:“你個笨蛋!”
語落,轉(zhuǎn)身離去,留下鳳輕瑤一個摸著頭直呼痛……
嗚嗚嗚,人家是桃花樹下,與佳人琴簫合奏,風(fēng)吹來桃花飄落,美不勝收,她倒好了,梧桐樹下,九皇叔與平民女,一個問一個答,風(fēng)吹來毛毛蟲落下,一個答錯玉笛敲腦,好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