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叔祖此來,該不會僅僅只是要說這些的吧?”
葉紫山沉聲道。
葉東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此來,的確是有另一件事要告訴諸位,之前時候,我已讓十三和涂鏞一起,前往城中的祥云樓,去找一個名叫蘇奕的少年。”
蘇奕?
眾人皆感到疑惑,因為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就見葉東河隨意挑了個座位坐下,而后這才笑說道:“天渠手中的祖?zhèn)饔癍t,就在這蘇奕手中,相信很快,十三就能把祖?zhèn)饔癍t重新帶回宗族?!?
此話一出,大殿眾人心中皆狠狠一震,神色黯然。
果然不出所料,十三和涂鏞一起離開宗族,是為了帶回那最后一塊祖?zhèn)饔癍t??!
祥云樓?
葉紫山一怔,似想起什么。
與此同時,他耳畔傳來墨裙少女的傳音:“叔父,太上三長老口中的那個名叫蘇奕的少年,該不會就是咱們今晚見到的那人吧?”
“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是他!”
葉紫山心中一振,眼眸發(fā)亮。
今晚的祥云樓內(nèi),除了他和墨裙少女之外,只有那個青袍少年!
“怪不得他說要插手咱們鬼蛇族的事情,原來,他是葉天渠長老請來的救兵!并且,連祖?zhèn)饔癍t也在他手中!”
墨裙少女也振奮起來,似乎想明白了。
只是,葉紫山內(nèi)心卻不禁困惑,以葉天渠的能耐,又是從哪里請來的這樣一位渾身透著神秘氣息的少年?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是個好消息!
葉紫山可不會忘了,那個神秘的少年,曾讓祥云樓老板態(tài)度大變!
這等情況下,就是有著皇境修為的“十三”親自出馬,真的能帶回祖?zhèn)饔癍t嗎?
葉紫山和墨裙少女是傳音交談,故而,在座其他人并不知情。
就見葉東河坐在那之后,悠悠然笑道:“諸位若今夜無事,不妨和我一起,在此等候十三回來?!?
在座眾人神色一陣陰晴不定。
唯有葉紫山和墨裙少女對視一眼,神色有些異樣。
“那就等等看?!?
葉紫山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他那鎮(zhèn)定的模樣,讓葉東河微微一怔,旋即贊嘆道:“紫山,你這養(yǎng)氣功夫可著實了不得,等十三回來后,我希望你還能這般鎮(zhèn)定。”
葉紫山笑了笑,不再多。
……
深夜。
祥云樓已經(jīng)打烊,大門緊閉。
涂鏞抵達(dá)這里后,深呼吸一口氣,上前叩門,“鬼蛇族修士涂鏞,冒昧前來叨擾?!?
遠(yuǎn)處黑暗中,十三雙手?jǐn)n在袖袍中,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早知道你們此次回到宗族會碰到麻煩,不曾想,這么快就來了。”
一道淡然的聲音,從祥云樓大門內(nèi)響起,“進(jìn)來吧?!?
緊跟著,緊閉的大門無聲地開啟,一片燈影照出來,驅(qū)散石階前的夜色。
涂鏞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廳堂處飲酒的蘇奕,也看到了坐在蘇奕對面的祥云樓老板。
遲疑了一下,涂鏞低聲道:“蘇道友,實不相瞞,我家大人的確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麻煩,若是可以,我想請您出來一見?!?
蘇奕哦了一聲,道:“莫非有人跟著你一起前來?”
涂鏞神色復(fù)雜,低著頭,道:“正是?!?
蘇奕不禁笑起來,對老屠夫說道:“看來,鬼蛇族也知道你的厲害,連門都不敢進(jìn)?!?
說著,他已長身而起,走出祥云樓大門,目光一掃遠(yuǎn)處街巷,當(dāng)即就看到了那立在黑暗中的十三。
蘇奕若有所思道:“他是你們太上三長老身邊的人?”
涂鏞點(diǎn)了點(diǎn)頭,飛快傳音把葉天渠被扣押,葉伯恒被搜魂等事情說出。
“道友,還請將我族祖?zhèn)饔癍t交還?!?
遠(yuǎn)處,膚色慘白,氣息陰森的十三從黑暗陰影中走出,一對冷冽冰冷的眸,牢牢鎖定在蘇奕身上。
說話時,他一步步走過來,“我敢保證,若是我出手,你定沒有機(jī)會逃進(jìn)祥云樓?!?
每一步邁出,十三身上的氣息就強(qiáng)大一截。
到最后,他所過之處,陰煞騰騰,遮天蔽日,恐怖的皇者氣息,將這片長街完全覆蓋。
涂鏞軀體發(fā)僵,但卻并不驚慌。
他曾親眼目睹蘇奕是如何擒下血雉妖族那位女皇的,對蘇奕的實力充滿信心!
而這,也正是他敢于答應(yīng)太上三長老,前來面見蘇奕的底氣所在。
而面對步步緊逼過來的十三,還不等蘇奕有所動作,一道生硬淡漠的聲音響起:
“什么時候,連阿貓阿狗也敢跑到老子地盤上放肆了?”
十三猛地止步,臉色驟變。
因為伴隨聲音響起,一道消瘦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他身前三尺之地。
那一對淡漠的眼眸看向他時,就如天上的主宰俯瞰一只螻蟻。
充滿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