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遜道:“可你們?yōu)楹我獨(dú)⑷~天渠?”
葉東河喟嘆道:“我承認(rèn),由于著急湊齊祖?zhèn)饔癍t,在對待葉天渠這件事上,我的確做錯了?!?
一時間,在座眾人心緒都很復(fù)雜。
可葉遜則冷笑道:“或許你用心是好的,可你做的事情,未免太卑劣下作!就因?yàn)槟愀沙龅哪切┐朗拢艜劤山袢罩溁?!?
頓了頓,他怒氣沖沖道:“更何況,你又怎敢保證,這江映柳是不是騙你的?若她騙走了玄鈞劍主的佩劍,你該如何跟我姐姐交代?”
葉東河語塞。
江映柳則皺眉道:“我乃太玄洞天傳人,這是幽冥天下人盡皆知的事情,這次要帶走我派祖師佩劍,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怎能叫騙?”
葉遜冷冷瞥了江映柳一眼,道:“因?yàn)槟銕熥鹁褪莻€叛徒,早在五百年前,就背叛了你們師門!”
場中眾人皆心中一顫,毗摩是玄鈞劍主麾下的叛徒???
這個消息,他們可從沒聽說過!
江映柳臉色一沉,怒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我?guī)熥鸷蔚却嬖?,怎可能會背叛師門?”
葉遜擺了擺手,道:“我懶得和你解釋?!?
說著,他目光看向葉清河,道:“先把葉東河關(guān)押起來,等我姐姐歸來時,由她親自發(fā)落?!?
葉清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下來,葉遜分別下達(dá)一道道命令。
而葉清河不敢怠慢,一一照做。
葉東河被關(guān)押了起來。
項(xiàng)恬獲得一線生機(jī),匆匆離開。
江映柳被扣留,等候蘇奕問話。
十三主動領(lǐng)罰,被打入鬼蛇族地牢。
之前被困的葉天渠,則被釋放出來。
而此次受邀前來的那些賓客,皆陸續(xù)散去。
……總之,就在當(dāng)天,發(fā)生在鬼蛇族的這一場風(fēng)波就此落幕。
只是,兀自有一個極大的困惑縈繞在鬼蛇族每個人心頭——
那名叫蘇奕的青袍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一座位于山巔處的古老殿宇中。
江映柳佇足在那,螓首低垂,神色慘淡。
大殿中,只有她和蘇奕。
蘇奕坐在椅子中,拎著酒壺,似在想著心事,久久不語。
最終,江映柳受不了這沉悶氛圍的煎熬,道:“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你盡管動手便是!”
她感覺自己就像階下囚,在等待審判,那滋味很不好受,與其如此,不如痛快一些。
蘇奕怔了一下,抬眼看著這個身著緋色襦裙,姿容清秀的女子,道:“罷了,你走吧。”
江映柳頓感意外,差點(diǎn)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半響,她才說道:“你便是放了我,我也不會放棄從鬼蛇族帶走我派祖師佩劍的打算!或許我現(xiàn)在辦不到,但以后一定會辦到!”
女子眼神透著倔強(qiáng)和堅定。
蘇奕笑了笑,道:“你沒機(jī)會了,我此來鬼蛇族的第三件事,便是要帶走這把劍?!?
江映柳嬌軀一僵,旋即咬牙說道:“哪怕我派祖師的佩劍被你得到,以后我也會奪回來!”
蘇奕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道:“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快走吧?!?
江映柳怔怔,遲疑道:“你……真不打算殺了我?”
她感覺眼前的青袍少年太古怪,不止來歷蹊蹺,心思也難以琢磨,簡直就像一團(tuán)迷霧般,讓人看不透。
蘇奕揮了揮手,道:“不送?!?
江映柳玉容一陣變幻,而后深呼吸一口氣,道:“以后你若栽在我手中,我也會給你一條活路?!?
說罷,她轉(zhuǎn)身而去。
直至離開蓮臺峰,確定沒有人阻止,江映柳這才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放了自己。
只是,江映柳內(nèi)心卻一陣惘然,那家伙,究竟為何要放自己離開?
他究竟藏著什么心思?
江映柳想不明白。
“看來,得找個時間返回大荒去見一見師尊了……”
許久,江映柳心中喃喃。
……
蓮臺峰山巔大殿內(nèi)。
“蘇老怪,你這是打算讓那江映柳傳信給毗摩,引誘其前來幽冥界嗎?”
老屠夫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
“毗摩不會來?!?
蘇奕淡然道,“但他肯定會為此心生一些懷疑,這就足夠了。我會等著看看,他會采取何種舉動?!?
老屠夫不解道:“毗摩為何不會來?”
蘇奕道:“他若離開大荒,玄鈞盟麾下的勢力,必會遭受到我那小徒弟的打擊。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
這個答案,他曾告訴過崔長安。
老屠夫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道:“徒弟之間相互傾軋,你的心情肯定不好受吧?”
蘇奕瞥了老屠夫一眼:“幸災(zāi)樂禍?”
老屠夫連忙搖頭:“我可不敢!”
這時候,葉遜走進(jìn)了大殿,笑說道:“姐夫,那三塊祖?zhèn)饔癍t已經(jīng)都落到我手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