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袍,飄然出塵。
正是蘇奕!
“一個年輕人?”
周天禮等人皆愕然。
最初時,他們都以為在祭煉那一口道劍的,乃是一個來歷神秘的逝靈。
為此,他們還請了六位來自南離凈土的六位逝靈一起出動。
可誰也沒想到,對手卻僅僅只是一個面孔陌生的年輕人!
祝通等人見此,則暗松一口氣。
“聶巧師妹,你盯著那小子?!?
祝通吩咐道。
他已懶得再關注,要全力以赴鎮(zhèn)壓那口道劍。
“是!”
一個黃衣女子領命。
她身影修長,眉梢盡是孤峭之意,一對丹鳳眼狹長如刀鋒。
“不對,歸一境后期修為,二十出頭的年齡,這樣的角色,怎可能煉制出這等曠世的羽化級道劍?”
名叫聶巧的黃衣女子一怔,察覺到反常。
她不動神色,傳音命令周天禮,“一個小小界王而已,莫要再耽擱時間,速速出手,將其鎮(zhèn)殺。”
周天禮明顯也察覺有些不對勁,聞不禁皺眉,這女人怎可能會蠢到?jīng)]看出那年輕人有問題?
不對,這女人很可能是打算拿他們周家的強者當槍使!
想到這,周天禮神色不動,傳音給身旁那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道:
“族叔,那小子不對勁,你且去試一試他的底細,若是察覺到不妙,務必第一時間撤退,讓那些逝靈去出手?!?
“是!”
白發(fā)老者站出來。
不過,他明顯比周天禮更謹慎一些,并未第一時間出手,而是清了清嗓音,沉聲道:“年輕人,速速報上名號,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
辭殺氣騰騰,響徹天地。
蘇奕目光一掃四周,心中已徹底了然。
他沒有理會,拎出酒壺,暢飲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遠處的祝通等人。
五位逝靈一起出手,竟都沒能鎮(zhèn)壓那把由自己煉制出的道劍。
這讓蘇奕內(nèi)心也不禁吃驚。
不過,想一想他就釋然。
這口道劍,融合了人間劍、玄黃造化藤、萬妙爐、九清道火四種混沌神物,以及星汐劍胚、南岳印等數(shù)十種羽化級寶物和上百種羽化級神料。
除此,更以來自九獄劍的“鑄劍十二篇”秘術進行祭煉。
這一切,才造就了這樣一把道劍,那等威能自然超乎想象的神妙。
場中氣氛很沉悶。
被無視的白發(fā)老者,臉色都陰沉下來,感到顏面無光。
周天禮等人也面面相覷,這小子……竟敢無視他們???
便是那黃衣女子聶巧也皺了皺眉,愈發(fā)感覺有些反常,她冷冷傳音道:“周天禮,為何不動手?難道對付一個小小界王,也要我們出動?”
聲音中透著強烈的不滿。
周天禮唇角抽搐,心中慍怒。
不過,越是如此,周天禮內(nèi)心越是警惕,傳音給白發(fā)老者道:“小心些,莫要冒然出手,那臭女人分明想讓我們當槍使,心腸太壞!”
白發(fā)老者眼眸收縮,點了點頭。
一時間,氣氛變得極為詭異。
黃衣女子聶巧察覺到不妙,很謹慎地選擇冷眼觀望。
周天禮等人也如此。
而在遠處觀戰(zhàn)者眼中,則都一頭霧水。
什么情況?
古族周氏的大人物們,竟遲遲不敢動手?
那些逝靈又為何不出手?
更出人意料的是,那青袍年輕人自出現(xiàn)后,竟似無視了那些古族周氏的大人物,好整以暇地立在虛空中,在觀望遠處那些逝靈鎮(zhèn)壓道劍,顯得很是悠閑。
到最后,連正在鎮(zhèn)壓道劍的祝通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臉色一沉,斥責道:“為何不動手?”
聶巧臉色一變,扭頭喝斥周天禮,道:“還愣著做什么,快動手殺了那小家伙!”
周天禮心中震怒,嘴上則對白發(fā)老者道:“族叔……只能勞煩您親自出手一試了?!?
白發(fā)老者氣得只想罵娘,他哪會不明白,這是打算讓自己去拿命去試探?
官大一級壓死人。
現(xiàn)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白發(fā)老者內(nèi)心再憋屈,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心中暗道,一個小小的歸一境界王而已,只是出手試探,我只需小心謹慎一些,應當不會出什么差池……
剛想到這,一個周家的大人物失聲叫出來,道:“不對!那家伙極可能是觀主?。 ?
觀主?
白發(fā)老者渾身一哆嗦,剛邁出的腳步登時縮回來,一股冷颼颼的寒氣從背脊直冒,一張老臉寫滿駭然。
觀主!
這個稱號,就像有魔力般,讓周天禮猛地倒吸涼氣,心神劇顫,果然,就知道那家伙有問題?。?
遠處,黃衣女子聶巧不禁悄然攥緊玉手,毛骨悚然,臉色隨之徹底變了,
作為逝靈,她怎可能不忌憚執(zhí)掌輪回力量的觀主?
正在鎮(zhèn)壓那口道劍的祝通等五位逝靈,一個個也如遭雷擊,像被踩住尾巴的貓似的炸毛了。
而遠處觀戰(zhàn)者,無不瞠目結舌。
觀主!?
打破腦袋,誰能想象,最近鬧得天下沸沸揚揚的觀主,竟會出現(xiàn)在紫河城中?
一時間,氣氛愈發(fā)詭異和寂靜了,鴉雀無聲。
唯有蘇奕閑散地立在那,似渾然沒有注意到在場眾人神色和新境的變化,淡然道:
“別停,繼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