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挑破更進(jìn)一步的底線,極容易弄巧成拙。
最重要的是,萬一羲寧真的僅僅只是把自己當(dāng)做道友,才會這般關(guān)心呢?
男女之事,最忌諱的無非四個字:
自作多情。
眼下這種交談,就剛剛好。
“我會的。”蘇奕鄭重地回應(yīng)了一句。
眼見他這般嚴(yán)肅,羲寧不禁撲哧笑出聲來,眉眼都彎成了月牙,煞是美麗動人。
蘇奕也不禁失笑,拿出酒壺暢飲了一口,道:“說起來,我的確很久不曾向人這般許諾了?!?
羲寧抿了抿紅潤的唇,眨巴著星眸,道:“我可不是脅迫你,你若心有抵觸,無須在意的?!?
蘇奕笑道:“這若是威脅,我可巴不得多一些。”
羲寧神色一滯,瞪了蘇奕一眼,最終強忍著心中那有些緊張局促的心境,故作平靜道:“行了,不開玩笑了,我該走了?!?
說著,已長身而起。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小舟在云海中逶迤而行,羲寧一襲簡樸的長衣隨風(fēng)搖曳,愈發(fā)襯得她身姿卓絕修長。
那空靈超然的氣質(zhì),清麗如畫的容顏,美得已無法用辭的描摹。
“去哪兒,要不要我送送你?”
蘇奕問道。
羲寧眸光閃動,道:“去見駱天都,我和他正在探尋太荒初期的一個古老秘辛,眼下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耽誤不得?!?
蘇奕點頭道:“有需要幫忙時,也莫要不吭聲。”
羲寧攏了攏耳畔一縷隨風(fēng)飄曳的青絲,頷首道:“好?!?
說罷,她轉(zhuǎn)身而去,綽約傲人的身影化作一縷流光,剎那間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舟之上,唯留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
蘇奕負(fù)手立在船頭,眺望羲寧離開的方向,輕語道:“書老六,你當(dāng)初動用因果力量曾推演出,我和羲寧姑娘之間疑似有著一道被遮掩起來的因果,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果書浮現(xiàn)而出,書頁浮現(xiàn)一行字:“當(dāng)時已說了,若你們之間真的存在因果,必然不是我能推測出來的!”
蘇奕輕語道:“著實奇怪了,從我和她相識到現(xiàn)在,仿佛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無論是心意,還是在做其他事情時,或許只一個眼神,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就能知曉對方的想法,心有靈犀,也莫過于此?!?
因果書:“心有靈犀?呵呵,我看是你看上了人家吧?”
蘇奕笑了笑,不以為意道,“你只是個寶物,哪懂得這些?”
因果書:“……”
蘇奕沉默片刻,嘆道:“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我和她之間若真有一線因果,是福是禍可就難說了……”
因果書:“情之一字,最是無解,也可視作劫,渡人還是自渡,總難免歷盡波折,你啊,小心點沒錯?!?
蘇奕飲了一口酒,不置可否。
……
同樣的夜色下。
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河之畔。
羲寧立在那,沉默不語。
她回想起今夜和蘇奕見面的一幕幕,心中情緒就如同這起伏奔騰的長河般,無法平息。
“那因果書曾推演出,我和蘇道友之間疑似有著一線被掩蓋的因果,難道是真的?”
羲寧有些拿捏不定。
“也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許久,羲寧幽幽一嘆。
遠(yuǎn)處夜色中,駱天都走來,“阿寧,你怎么在這里?那蘇奕怎么說?可曾聽你的勸阻,不再去參加蟠桃會?”
羲寧揉了揉眉心,道:“這些事情,與你何干?走吧?!?
轉(zhuǎn)身就走,都懶得解釋什么。
自始至終,也都沒正眼看駱天都一下。
駱天都:“……”
他心中自我安慰,阿寧這是不把我當(dāng)外人,才會如此不見外!
換做別人,還不見得能被阿寧這般對待呢。
如此一想,他精神一振,追了上去。
一天后。
傍晚。
蘇奕終于進(jìn)入靈洲境內(nèi)!
靈洲,號稱仙界四十九洲中的心臟之地,在太荒時代又被稱作“中土”!
仙隕時代以前,統(tǒng)馭仙界天下秩序的“中央仙庭”就建立在靈洲境內(nèi)。
“后天清晨的時候,當(dāng)可抵達(dá)凌霄神山?!?
蘇奕默默推算了一下路程,打算在天黑之前,找一座城池逛一逛,順便定個酒樓,洗一洗身上的風(fēng)塵,好好歇息一下。
可就在他穿行在一片古老原始的群山上空時,一個肌膚蠟黃,枯瘦如竹的僧人,出現(xiàn)在前方路上。
或者說,對方早已等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