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dān)心,我可不是為你而來?!?
黑衣女子抿嘴一笑。
她在大殿外佇足,一對秋水似的眸直接無視了伍靈沖,看向大殿內(nèi)立在神像前的蘇奕。
“我名芮柳,來自白晝之城天凈閣,見過道友?!?
黑衣女子微微拱手,聲音清脆開口。
“有事說事,我不喜寒暄?!?
蘇奕立在那,背對大殿,也只留給那黑衣女子一個背影,都不曾回頭看一眼。
這傲慢無禮的姿態(tài),讓黑衣女子娥眉微皺。
旋即,她想起此行的任務(wù),按捺下心中不悅,道:“道友如今身陷重圍,又得罪長生殿燎日魔君,可以說已經(jīng)成為火鴉城的公敵,想要活著離開,怕是已不可能。”
蘇奕立在那,沒有理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讓黑衣女子感覺,自己就像在自說自話,眉頭皺得愈發(fā)厲害。
深呼吸一口氣,黑衣女子繼續(xù)道:“可若閣下愿意加入我們,我們保證,可以幫閣下化險為夷,從火鴉城中脫困!”
聽到這,伍靈沖不禁冷笑,道:“可笑,你怎知道我們是身陷重圍?不妨告訴你,此次是我們主動進(jìn)入火鴉城!至于來自燎日魔君的威脅,還不勞你們‘天凈閣’費心!”
黑衣女子眼眸冰冷地掃了伍靈沖一眼,道:“伍靈沖,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比誰都清楚,阻撓天凈閣辦事,會落怎樣一個下場?!?
伍靈沖臉色變幻,最終默然不語。
“怎么樣,閣下是否考慮加入我天凈閣?”
黑衣女子目光重新看向蘇奕。
“你走吧?!?
蘇奕淡淡開口,自始至終都不曾回頭。
主動上門施以援手,卻吃了個閉門羹,碰了一鼻子灰,這讓黑衣女子頗為不甘心。
她再次說道:“道友可知道,能被我天凈閣看中意味著什么?”
說著,她忽地一指伍靈沖,“此人乃太玄階修為,可他在很多年前,曾多次要進(jìn)入天凈閣,皆被拒之門外,原因很簡單,他還不夠資格?!?
剛聽到這,伍靈沖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憤然道:“芮柳,當(dāng)初我之所以無法加入天凈閣,你還不清楚?”
黑衣女子面無表情道:“我只是在舉例,還有,你說話最好客氣一些,信不信我只需一道命令,就能讓你再次遭受驅(qū)逐,在這火鴉水域沒有立足之地?”
“你……”
伍靈沖氣得目眥欲裂。
而此時,背對著神殿大門的蘇奕語氣平淡道:“要不要我?guī)湍銡⒘怂???
黑衣女子一呆,似難以置信。
伍靈沖卻搖頭道:“別,你已徹底得罪了長生殿,再得罪天凈閣,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嘆了口氣,冷冷掃了黑衣女子一眼,“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黑衣女子終究沒控制住內(nèi)心的不悅,道:“也罷,那我就看看,你們?nèi)旌竽檬裁慈ズ土侨漳Ь罚 ?
她轉(zhuǎn)身要走,嬌軀卻猛地一僵。
就見遠(yuǎn)處,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走來。
為首的,赫然是燎日魔君!
身后是他的四大統(tǒng)領(lǐng)、上百位部下,以及火鴉城內(nèi)大小勢力的首領(lǐng)人物!
遠(yuǎn)遠(yuǎn)地,燎日魔君已笑著開口:“不必等到三天后,今天我就會和這條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過江龍做個了斷!”
說著,他目光一掃那黑衣女子,“天凈閣也打算摻合進(jìn)來?”
黑衣女子搖頭道:“良難勸該死鬼,我自不會干擾了道友的雅興?!?
燎日魔君大笑起來,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了黑衣女子一番,道:“那就請芮柳道友作壁上觀!”
黑衣女子轉(zhuǎn)身退避開。
而此時,大殿內(nèi)的伍靈沖已緊張起來,心都沉入谷底。
打破腦袋,他都沒想到,燎日魔君會這么快找上門來!
并且看這陣容,分明就是要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良難勸該死鬼,你這句話說的很不錯?!?
便在此時,立足在神像前的蘇奕,終于轉(zhuǎn)過身來。
他抬眼看向伍靈沖,輕笑道:“你不是總感覺,在我身邊做事很不靠譜嗎,現(xiàn)在我便讓你看看,為何我從不把這里的每個人放在眼中?!?
伍靈沖:“……”
他苦澀一笑,都這時候了,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再囂張……也無非一死而已。
“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燎日魔君不禁笑起來。
“這家伙,還真是狂妄到了可笑的地步?!?
這一次,單若琴也來了,抿嘴輕笑,看向蘇奕的目光,一如看著一個死人。
事實上她此來,就是要親眼看著蘇奕是如何死的!
“夫人說的對。”
一側(cè),尉遲甲笑著附和起來。
之前的他,在蘇奕面前姿態(tài)卑微,謹(jǐn)小慎微。
可現(xiàn)在,完全變了一個樣,看向蘇奕的眼神戲謔而放肆,透著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