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以前沒有聽說過天象妖山的事情?”
澄碧夫人很驚詫。
在整個滄瀾界,但凡修行之輩,哪個不知道天象妖山?
蘇奕淡淡道:“你問了一句廢話?!?
澄碧夫人心中一凜,嘴上則歉然道:“怪我多嘴,道友放心,若僅僅只是一份名單,我天羅閣還是可以提供的?!?
正自交談,阿凌回來了。
“蕭大哥?!?
阿凌快步走來,當看到蘇奕毫發(fā)無損,少女暗松一口氣。
澄碧夫人的眼神則變得有些異樣,若非親眼所見,誰敢想象,剛才就是這個少女一劍毀掉了天火妖宗?
“做的不錯。”
蘇奕笑道,“但,這終究只是依仗外物,你可莫要因此驕傲。”
阿凌點頭,脆聲道:“蕭大哥放心,我心中拎得清楚。”
蘇奕吩咐道:“你來結(jié)賬,然后咱們就回家?!?
“好!”
阿凌答應(yīng)。
這一刻,澄碧夫人卻一反常態(tài),笑著搖頭道:“閣下所打探的那些消息,并非什么機密,也沒多少價值,都遠不值閣下付出的那一筆定金?!?
說著,她取出那個青銅盒,遞給阿凌,“這一株仙藥你們還是收回去吧,權(quán)當我的一點心意?!?
阿凌一愣,扭頭看向蘇奕。
“那就收回來吧。”
蘇奕不以為意道。
他看得出,澄碧夫人想做一個順水人情,但的確沒什么好在意的。
阿凌這才把青銅盒收起,脆聲道:“多謝姐姐。”
澄碧夫人頓時笑起來,輕輕拍了拍阿凌的肩膀,道:“好妹妹,以后有閑暇了,記得來找姐姐玩,在這火鼎城,保管沒人敢招惹你!”
面對如此熱情的澄碧夫人,阿凌微微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了點頭。
沒有再耽擱,蘇奕和阿凌很快就離開。
澄碧夫人親自相送。
直至來到天羅閣大門外,這位身段火爆誘人的美夫人忍不住道:“閣下應(yīng)當清楚,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勢必會有人順著線索,查到我們天羅閣頭上,到那時……”
不等說完,蘇奕渾不在意道:“你無須為此為難,如實相告便可?!?
澄碧夫人眼神微妙,頷首道:“有閣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她不擔心今天的事情會牽累到天羅閣。
天火妖宗已覆滅,哪怕天火妖宗背后還站著靠山,可他們天羅閣乃是遍布滄瀾界的勢力,根本不怕得罪任何人!
真正讓澄碧夫人擔心的是,萬一泄露和蘇奕、阿凌有關(guān)的事情,會否引來蘇奕震怒和報復(fù)!
故而,她才會專門談起此事。
而蘇奕的回答,則讓她徹底吃了一顆定心丸。
直至目送蘇奕和阿凌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澄碧夫人這才收回目光。
今天的事情,她需要好好冷靜想一想!
……
離開火鼎城的路上,再沒有發(fā)生什么波折。
“蕭大哥,我心中很不解,那澄碧夫人為何會對你這般敬重和客氣,她……她可也是妖修啊。”
路上,阿凌忍不住道。
這的確很不可思議。
人族的地位,那般卑微,一直被妖魔統(tǒng)治和奴役。
可之前在天羅閣,位高權(quán)重的澄碧夫人,卻對他們都很敬重,一點都不敢怠慢,這顯得很不可思議。
“她既是妖修,也是個聰明的女人?!?
蘇奕隨口道,“察觀色,是她最擅長的手段之一,當看出你我不好惹的時候,她自不敢造次?!?
阿凌聽得似懂非懂。
“傻丫頭,我們隨手就能拿出一株仙藥,并且不怕天羅閣的人搶劫,那澄碧夫人怎敢小覷我們?”
“這叫先聲奪人,讓澄碧夫人知道我們不簡單,不好惹?!?
換做其他人,蘇奕根本懶得解釋,可對待阿凌時,他卻顯得格外有耐心。
“其次,天羅閣的勢力遍布滄瀾界,絕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小勢力可比。”
“而作為火鼎城天羅閣的掌柜,在澄碧夫人眼中,我們雖是人族,可也是她不敢輕易得罪的客人?!?
蘇奕把其中的道理和細節(jié)掰碎了講給阿凌聽,“這等情況下,換做是你,你敢輕易得罪兩個來歷不清不楚,隨手就能拿出仙藥的客人嗎?”
阿凌下意識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
蘇奕道,“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讓澄碧夫人發(fā)自內(nèi)心改變態(tài)度的,是你一劍毀掉天火妖宗這件事?!?
“若沒有這件事,澄碧夫人必會心存疑慮,懷疑我們是否在虛張聲勢?!?
“但現(xiàn)在,她怎敢懷疑?”
“這也是為何,她非但對我們分文不收,還把定金歸還的原因之一。”
說著,蘇奕油然感慨,“世事洞察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經(jīng)歷的多了,你根本無須刻意揣摩學習,自可以了然于心?!?
阿凌來自偏僻的鄉(xiāng)野之地,過往那些年,一直在山中狩獵,雖然戰(zhàn)力不俗,可卻對人情世故一片空白。
對她而,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阿凌思忖了許久,隱約明白了一些。
半響,她忽地問道:“蕭大哥,天火妖宗覆滅后,以后是否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還不到時候。”
蘇奕眸光深邃而平淡,“不出我意料的話,很快就將有一場風暴,出現(xiàn)在草溪村?!?
阿凌心中一震,俏臉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