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主神色陰晴不定。
守山者嗤地笑出來,搖頭道:“你們想要的,是讓蘇奕落敗,甚至是被你們殺死,至于他是否作弊,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此刻,不止是在場眾人,就連山上的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這一切。
蘇奕也不例外。
他距離山巔只剩十多丈之地,負(fù)手立在那,眸光俯瞰而下,將山下發(fā)生的一切早已盡收眼底。
“蘇奕,你可敢光明正大地告訴大家,你是否作弊?”
云河神主忽地大喝開口。
唰!
所有目光看向山上的蘇奕。
蘇奕笑了笑,道:“你可敢抹脖子自殺,來證明我就是作弊了?”
眾人:“……”
云河神主冷冷道:“諸位看到了吧,他心中有鬼,根本不敢承認(rèn)!”
蘇奕頓感無趣。
古來至今,冤枉你的人,永遠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若你去辯駁,去解釋,去自證清白,他們也會認(rèn)為你狡辯、心中有鬼,一定有問題!
這就等于落入了對方的話術(shù)陷阱中。
此刻的云河神主,就是如此。
而這樣的辭爭鋒,也是蘇奕最瞧不上的。
蘇奕,他笑著飲了一口酒,看白癡似的看著云河神主,“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行了吧?”
眾人:“……”
“守山者,看到了嗎,他已無力辯駁,自己承認(rèn)了??!”
云河神主沉聲道。
守山者面無表情道:“然后呢?”
云河神主皺眉道:“作為守山者,你難道不該對他進行懲罰?”
守山者忽地笑起來,重新坐回原地,笑瞇瞇道:
“你早說了,我不公平、也不公正、更不值得信賴,為何還要為你主持公道?我啊……不配!”
說著,他笑容滿面地挑起大拇指,朝山上的蘇奕比劃了一下,道:“妙?。Υ@種敗類,就不該跟他們講道理!”
萬紫天原本也很憤怒,可看到這一幕,不禁又笑起來,爽啊,你血口噴人?
那我就不跟你講理!
且看誰能奈何誰!
眾人彼此對視,神色都變得很微妙。
云河神主的臉色則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氣得一時語塞。
當(dāng)對方耍無賴時,說再多又有何用?
柳相痕則冷冷道:“若你不對蘇奕懲罰,我就不認(rèn)這個對賭!!”
守山者哦了一聲,輕描淡寫道:“只要我認(rèn)就行,到時候,且看你能否反悔。”
柳相痕心中一沉。
完犢子!
這死胖子分明是鐵了心要拿這個對賭來對付他?。?
“別擔(dān)心,這個對賭是否有效,他說了不算!”
這一刻,云河神主仿似徹底冷靜下來,道,“咱們……拭目以待就是!”
一番話,顯得無比自信。
眾人驚疑。
萬紫天也皺眉,這云河老兒哪來的底氣,敢和守山者這般叫囂?
守山者似隱約想到什么,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中。
山上,蘇奕一聲哂笑,都懶得再理會這種辭間的爭鋒。
他轉(zhuǎn)身朝山巔行去。
一路再無阻礙,十多丈的距離而已,眨眼間就被他邁上山巔。
山巔處,剔透璀璨的青色霞光流轉(zhuǎn),仿似云霧在裊娜飄舞。
在蘇奕抵達時,山巔處已立著十多道身影。
有來自不可知之地的逆天妖孽,煙水暝就在其中。
有當(dāng)世最頂尖的絕世風(fēng)云人物,但面孔都很陌生,蘇奕并不認(rèn)識。
但不難看出,這些的確是萬千年難得一見的大道之子,以后根本不愁無法證道不朽境。
這讓蘇奕想起李浮游、易道玄他們各自在闖蕩天下的時代。
那時候,兩者也很年輕,英姿勃發(fā),是神主級人物眼中的后浪,是天下人眼中的絕世奇才。
后來,和他們各自同處于一個時代的風(fēng)云人物,陸續(xù)登頂不朽境之巔。
或成為一方巨頭勢力的主宰。
或開宗立派,享譽天下。
或成為后世代代相傳的神話傳說……
而今,看到登頂青天神山之巔的這一批強者,蘇奕仿佛看到在以后的歲月中,他們各自爭鋒天下,論道于不朽境之巔的景象。
江山代有才人出。
一個時代,注定要走出一批問鼎天下的存在,震爍古今,名垂青史!
只是……
當(dāng)黑暗神話時代來臨,又有誰能獨領(lǐng)風(fēng)騷,主宰浮沉?
誰,又能定道于天下,傲立諸天之巔?
一時間,蘇奕也油然而生一抹期待。
這些年,他何嘗不一直在為此準(zhǔn)備著?
天地轉(zhuǎn),光陰迫,只爭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