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不得打著我的名號行事,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
一番話,響徹廢墟。
“道兄這是看不起我等,要和我等劃清界限?”
有人沉聲開口。
“談不上看不起。”
蕭戩平淡道,“我只是習(xí)慣獨來獨往罷了。”
“也罷,我等答應(yīng)就是!”
最終,那些和蕭戩一樣早該從消逝的紀元文明中滅亡的老家伙們,都陸續(xù)答應(yīng)下來。
蕭戩提著燈,朝廢墟外行去,“跟我來?!?
霧靄翻涌,一個又一個氣息恐怖的身影從幽暗中走出,每一個都仿似紀元主宰般強大。
可此時卻老老實實地跟隨在蕭戩身后,沒有誰敢擅自亂動。
忽地,走在前邊的蕭戩似想起什么,頓足道:“以后若你們遇到蘇奕,莫要動手。”
“為何?”
有人禁不住問,“道兄和我們劃清界限不說,還不允許我們?nèi)寠Z輪回和紀元火種?”
辭間,已流露出一絲不滿的意味。
蕭戩悄然轉(zhuǎn)身,目光看過去,“他是我要殺的人,明白?”
那人是個身影干瘦的道袍男子,渾身蒸騰著詭異瘆人的銀焰圖騰。
當(dāng)被蕭戩目光盯上,他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低下頭,不敢去和蕭戩對視!
“誰還有意見,不妨趁現(xiàn)在說出來。”
蕭戩淡淡道。
那一眾曾分別在不同的紀元文明中如若主宰般的存在,此刻全都面面相覷,選擇了沉默。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把丑話說到前頭,以后誰若對蘇奕亂來,我必殺誰。”
蕭戩撂下這句話,轉(zhuǎn)身朝遠處行去。
那些恐怖存在一直沒有吭聲,似是被蕭戩的威勢所懾。
當(dāng)天,貫通在過去的“古神之路”四分五裂,秩序崩壞,陷入無盡動蕩中。
屬于過去、今世、和未來之間的時空就此錯亂,一切陷入無序。
也是當(dāng)天,蕭戩帶著一群恐怖存在,殺出一線生機,離開了古神之路!
……
當(dāng)黑暗神話時代的序幕拉開,紀元長河上也發(fā)生了許多災(zāi)劫和劇變。
許多被列為禁區(qū)的地方,陸續(xù)有氣息恐怖的身影走出。
那些都是和雒玄機一樣的禁區(qū)主宰,不屬于當(dāng)世!
過往歲月中,他們一直被困禁區(qū),遭受當(dāng)世規(guī)則力量的威脅。
可如今,都陸續(xù)橫空出世了!
“黑暗神話時代才剛拉開帷幕而已,什么妖魔鬼怪統(tǒng)統(tǒng)都冒出來了?!?
河伯立在古孽塔大門前,臉上盡是冷笑。
“輪回歸隱,秩序不存,蘇道友回來的太晚了,否則,這一場浩劫怕是沒有上演的機會?!?
古孽塔內(nèi),傳出一道沉渾如鐵的聲音。
“不,蘇道友的大道,并非輪回,他以后也斷不會以輪回定道天下?!?
河伯搖了搖頭。
說著,他轉(zhuǎn)身走進了古孽塔內(nèi),信步來到了寶塔最頂層。
當(dāng)年蘇奕就是在這里獲得了“紀元火種”。
而此時,當(dāng)河伯抵達時,則有一道縹緲的虛影盤膝坐在那。
若蘇奕在此,必能一眼認出,那縹緲的虛影就是公冶浮屠!
一個曾自稱曾跟隨在第一世身邊行走的神秘存在。
當(dāng)年就是在這古孽塔中,蘇奕曾和對方在“奕天棋局”中進行對弈!
”而今黑暗神話掀開序幕,過去、今世、未來的秩序徹底陷入混亂,那命運長河上、異域時空中,陸續(xù)會有絕世人物降臨當(dāng)世,你……是否要去走一遭?”
公冶浮屠問。
“這件事,我能插手的機會并不多?!?
河伯撓了撓頭,苦笑道,“蘇道友的第一世、第二世、第三世,都將出現(xiàn),你說我倘若去了,該幫誰?”
公冶浮屠一怔,也沉默了。
這事,的確太棘手。
“解鈴還須系鈴人,涉及其他人的紛爭,我還能摻和一腳,可蘇道友和他前世之間的較量,我可萬不能摻和了?!?
河伯嘆道,“尤其是蕭戩,早對我心存不滿,而那把劍鞘中,有蘇道友第一世的心魔業(yè)障在,無論幫誰,我都是自討苦頭,吃力不討好?!?
公冶浮屠道:“那你就打算什么也不做?”
河伯沉默了。
許久,他說道:“等定道之戰(zhàn)來臨時,再看看吧,若那時有人敢違反‘永恒契約’插手進來,我自不會無動于衷!”
說著,他那渾濁的眼眸深處浮現(xiàn)出一抹駭人的神芒。
一側(cè),公冶浮屠輕聲道:“我啊,只希望這一場浩劫盡早結(jié)束,而在我心中,最希望能定道天下的,是……”
說著,他忽地閉嘴。
河伯卻似乎明白了,皺了皺眉,沉聲道:
“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無論轉(zhuǎn)世多少次,蘇道友才是當(dāng)年你曾追隨的人,而不是那個藏身于劍鞘內(nèi)的心魔業(yè)障!”
語氣很重,透著嚴厲的味道。
公冶浮屠沒有吭聲。
沉默不語。
河伯也不再說什么。
相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