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趙容朗喊住了他,“那是我們農(nóng)戶能夠質(zhì)問的人家嗎?你是也想讓家里人擔心嗎?這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今后莫要再提了?!?
趙榮貴的腳步一頓,垂著頭,喉頭滾動。
半晌,他一抹眼眶,似下定了決心,斬釘截鐵道,“今后,江逐月就不是我妹妹了,我只有阿宛一個親妹妹。”
趙宛舒聞著林彩云身上干凈的皂角氣息,她知道這是趙家從心徹底接納了她。
這種沉重又溫暖的親情,讓她有些無措,心口被不知名的情緒填得滿滿當當?shù)摹?
她父母早早離婚,她就是個家庭邊緣人物,沒人會關心她愛護她,這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用力的抱著她。
她眼眶澀澀的。
從此以后,她也有家了!
趙容朗望著這一幕,心里也有些寬慰。
他其實是特地說出來的,為的就是斷了家人對江逐月的念想。
到底是養(yǎng)了多年的人,感情哪兒是說沒了就沒了的。
但人都有親疏遠近,一旦知道江逐月做下的這些惡事,這感情也就慢慢能淡下來了。更能把這種愧疚化為對阿宛的疼愛!
直到這次回來,他才發(fā)現(xiàn),家人虧欠阿宛太多了!
可能是真的心中有愧,也可能是孕婦體質(zhì),林彩云一哭就沒個停,直到趙宛舒哄了又哄,她才慢慢緩和住情緒,哽咽著說。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咱家雖然不如江家富裕,但卻也不會讓你吃苦的。今后你有三哥哥,一個弟弟,再加上娘肚子里的,你就有五個兄弟了,他們會護著你的,誰敢欺負你,咱家定然饒不了他的?!?
心里大事定了,眼見著太陽都出來了,大家都忙活了起來。
家里柴火早見了底,趙榮貴趁著天早,趕緊去打柴了。
趙榮康去做早飯,趙宛舒則是去煎藥,林彩云陪著趙容朗,一家人安排得井井有條。
等趙宛舒擦干汗水,端了藥和白粥進屋來喂趙容朗。
趙容朗喝著粘稠的白粥,嘆了口氣。
“我這回受了重傷,不但得耽擱學堂的課,怕是家里也花了不少錢吧!咱家分家沒得錢,這看病的錢是跟誰家借的?”
林彩云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口就傳來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阿容啊,什么叫做分家沒得錢,分家的肥田肥地可都歸了你們家,你現(xiàn)在說的什么話?這是怪你爺奶不公平啊?”
林彩云抬頭一看,就見到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口的大嫂張冬梅。
她忙擠出一抹笑來,上前伸手去拉張冬梅,“大,大嫂,您怎么來了?”
張冬梅拍開她的手,冷哼了一聲,晃著大肥腰,大搖大擺地在主位坐了下來。
“我為什么來,你心里沒點數(shù)?”
說完,吊三角眼朝趙宛舒和趙容朗斜睨了過去,最后目光定格在趙宛舒身上,轉(zhuǎn)悠了幾圈。
趙宛舒只覺得像是被毒蛇給盯上了一樣,極其不舒服,忍不住凝眸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