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我來了。”
陳東終于開口。
“嗯?!?
平靜地聲音響起。
陳道君緩緩轉(zhuǎn)頭,眺望了一眼陳東身后浩浩蕩蕩的人潮。
他戲謔一笑:“伯伯的牌面這么大,讓你帶這么多人前來迎接?”
陳東尷尬地笑了笑:“近日遇到棘手之事,這些人都是來保護(hù)我的?!?
“窩囊!”
陳道君神情一冷,眼睛一瞇。
剎那間,整個山林都為之一寂。
氣溫仿佛都驟降到了冰點。
正是這一副神情,落到范璐孤狼眼中,卻如同炸雷轟眼,無形中心生恐懼,脊背發(fā)涼。
“陳家之人,何曾窩囊到此等地步?”
陳道君神情冷厲,儼然一副長輩教訓(xùn)晚輩不爭氣的口吻。
他重重地將手中紙錢拍在地上:“你,過來!祭奠你亡母,我倒要看看,誰敢害你!”
“呼~”
陳東吐出一口氣,臉上洋溢出了笑容。
他回頭對龍老說:“龍老,帶著他們下山吧?!?
“少爺,這……”
龍老神情大變,事關(guān)陳東性命,身后這些人如果全都撤了,萬一出現(xiàn)意外,誰來保護(hù)陳東?
“無礙!”
陳東神情一肅。
龍老無奈嘆息,帶著范璐孤狼等人紛紛后撤。
不過卻并未直接下山,而是保持一段距離,警惕四周。
陳東緩緩走到陳道君面前。
和黑獄中一樣,陳道君依舊那般冷厲。
唯一的區(qū)別,或許便是掩藏了身上那股滔天殺意。
但這也僅僅是藏鋒而已,鋒芒一現(xiàn),神鬼皆驚。
就如同剛才陳道君神情一冷時,對范璐等人造成的恐懼一樣。
“跪下!”
陳道君冷漠的說:“陳家何曾被逼到此等窩囊地步?連給母親上墳祭奠,還得帶上千人保護(hù)?你丟不丟人?”
“丟人!”
陳東下跪在母親墳前,撿起地上的紙錢,一張張投入火堆中。
隨著隱殺組織發(fā)布暗殺任務(wù)后,他一直將自己的生活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草木皆兵。
以至于想要祭奠母親,都躊躇不定。
“黑獄中的陳東,哪去了?”
陳道君拿起墳前酒喝了起來。
“一直都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陳東苦澀一笑:“京都李家誤以為我殺了李家老爺子,不惜在暗網(wǎng)隱殺組織發(fā)布暗殺我的任務(wù),又有人故意暗中引導(dǎo),引得無數(shù)殺手爭相殺我,我不服不行。”
“服?你在黑獄中可從未服過任何人!”
陳道君凜然一笑:“黑獄中你不惜性命,連戰(zhàn)十擂都要走出黑獄,那時你不怕死,你敢拼,你血是熱的,可現(xiàn)在呢?”
“我……”陳東語滯。
陳道君身上的氣勢仿佛平地拔山。
剎那間。
變得磅礴霸道,猶如大岳,壓得陳東窒息。
“陳家之人,就得霸道,就得悍不畏死!你這樣做,那就是窩囊!”
陳道君聲音冷厲,殺意滔滔:“區(qū)區(qū)暗網(wǎng)隱殺,便讓你失去了黑獄之中的風(fēng)采?你還不夠窩囊?那些蠅營狗茍,殺了便是!欺負(fù)你,誣陷你,想殺你者,一并殺了,斬草除根,哪還至于你如此躲躲藏藏?”
嗖!
話音未落。
陳道君突然扔出了手中酒瓶。
酒瓶卻是破風(fēng)呼嘯,猶如炮彈掠空,直接轟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一簇灌木叢中。
“??!”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團(tuán)鮮血驀地從灌木叢中迸濺了出來。
這一幕,驚得所有人面色大變。
陳道君冷冷一笑:“你看,殺人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