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黑袍天狼雖為盟友,可都一直耗著,誰都不肯率先用出底牌。
但現(xiàn)在黑袍天狼必死,再不用底牌,那就只能等死了。
掀桌子的人,掀了桌子,可能還有活路,不掀桌子那就死定了。
在古蒼月看來,黑袍天狼沒理由再壓著底牌,也不會再繼續(xù)壓著底牌。
蒼茫大地上。
陳道君忍不住“噗嗤”一笑:“這老畜牲,死都沒料到會被壓身問心,自證這個道。”
“何為信仰?”
空空大師雙手合十,同樣感慨:“以子民為基石,將最信任它的信眾,全都拋棄了,有了這個前提,它根本就自證不了這四個字,必死!”
天路外。
姜家五龍也是面面相覷。
“死定了!”
“信仰為踏天,不惜謀劃全部信眾,如今又被問心何為信仰,真是因果報應(yīng)!”
“這頭老畜牲,在域外茍了數(shù)千年,今日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
天路上。
姜六爺和姜麒麟聽到黑袍天狼的自證疑惑聲,也同時驚愣了一下。
但兩人都不曾停下腳步。
天路上眾人的處境,他們祖孫倆算是除了陳東外,最好的了。
姜六爺舍命,姜六爺自己都不在乎,又有姜家特權(quán),還有崔聞道的才氣火海為姜麒麟分擔(dān)天威壓力。
趁著這個時間,盡可能的多趕路,才是正事。
畢竟誰也不清楚,崔聞道的才氣火海,到底還能撐多久。
祖孫兩只是驚訝黑袍天狼的“問心”,也僅僅只是驚訝罷了。
“嗷嗚……”
血?dú)猱嬀砩?,凌空而立的血狼虛影顫抖著,仰天發(fā)出一聲悲痛長嘯。
狼嘯聲,無比凄涼。
幾乎同時。
跪地的黑袍天狼身軀猛地一震。
轟!
狂風(fēng)卷攜著它宣泄出來的血?dú)?,直上蒼穹,灌輸進(jìn)狼嘯的血狼虛影中。
這一刻。
黑袍天狼終于動了。
它猛地仰起了頭,干脆果斷,似乎毫不費(fèi)力。
而兜帽下的血眸,原本就已經(jīng)迸射出的兩束一米多的血芒,瞬間更是光華大盛,刺目耀眼,兩束血芒極速延伸,捅進(jìn)了血?dú)猱嬀碇?,沒入巨型血狼虛影的狼眸中。
而它也停止了顫抖。
衣袍翻飛。
一股惶惶威勢,從它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
這一刻。
血狼虛影依舊在長嘯,但身體停止了顫抖。
而在眾目睽睽下。
黑袍天狼,卻是在那股惶惶威勢的支撐下,竟是霸道絕倫,如同無物壓身般站了起來。
“這是……”
突然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唯獨(dú)古蒼月,欣喜若狂,卻是加速了趕路速度。
“出來了,你的底牌終于在我之前用出來了,天狼,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命數(shù),你怪不得誰了!”
這是他心里的想法。
轟隆隆……
泱泱天路,隨著黑袍天狼起身,卻是轟鳴炸響,掀起了驚濤駭浪。
千米高的血色浪潮,在巨響中,一浪高過一浪。
好似黑袍天狼這簡單的一個起身,卻是對天路,對天威,對上蒼,造成了莫大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