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什么不可思議的,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很多事情想要再下來就變得非常的困難,這不僅僅是說平州的那些商人,還有平州大大小小的領導,這也是這種情況得以加劇的一個根本原因?!蓖躏w還是沒有說出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沉默了片刻,肖致遠開口問道:“難道浙東省對這樣的現(xiàn)象,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他們這樣持續(xù)的惡性循環(huán)下去?”
“浙東省的經濟,很大一部分和平州有關系,家丑不可外揚,他們想要通過一己之力去挽回這樣不利的局面,只是越這么做,也就越惡化,反而是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更加的得寸進尺?!毖嗑ζ街莸氖虑橐彩莿倓傞_始關注,卻不曾想情況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這次燕京的會議,江南省是遭到批評最嚴重的,而浙東則是緊隨其后,針對平州的問題,已經不是哪一個人身上的問題,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就必須要委派一個具有多方面經驗的人,層層剝繭查出事情的真因。
對于這樣的問題,肖致遠倒是有些理解,畢竟誰也不希望將自己的問題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有人想要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可能也會因為重重阻力而放棄。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開口說道:“這種情況還是需要浙東省委,或者是平州市委市政府下狠心去解決,否則沒有人能夠扭轉不利的局面?!?
“你說的很對,所以經過一再的研究和考察,燕京方面和浙東省委書記徐天商量決定,派你去平州市擔任市委書記?!蓖躏w這會總算是說出了自己此番來江南的真正意圖。
對方的話停在肖致遠的耳朵里,確實有些震驚,他想到自己會離開省公安廳,卻從未想過會給自己安排這樣的一個職位,所以他遲遲沒有開口,整個人看上去也是有些懵。
見對方如此表情,王飛笑著說道:“怎么,對這樣的安排有想法,還是覺得壓力有些大,怕自己難以勝任?”
“確實感覺到了一些壓力,我相信平州的問題能夠隱瞞這么久,并不是哪一個人所能決定的,這其中牽扯到的種種關系會是相當的復雜,而我一個外來人,想要在那里有一番作為,難度確實有些大?!毙ぶ逻h并沒有隱瞞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覺得無論怎么樣該說的都要說,上面能有這樣的安排,一定是有他們的考慮,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
王飛點了點頭,道:“困難肯定是會有的,而且劊比你擔任廳長面臨的挑戰(zhàn)要小,不過徐書記會給你提供一切所需要的支持?!?
浙東的情況,肖致遠可以說一點也不了解,不過既然王飛這么說了,他倒也沒有說什么,沉默了片刻,道:“在你們來之前,我便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無論給我安排什么,都欣然接受?!?
“你能這么想就再好不過了,今天我過來,主要就是先給你說明一下情況,當然調去平州也不會這么快,燕京方面組織了一個干部學習班,你的名字剛好也在這次學習班之內,兩個月的培訓之后,你直接去平州上任?!蓖躏w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遞到了對方的面前,隨后便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也就在同一時間,肖致遠被免除省公安廳長職位,并安排參加燕京干部培訓班的公示正式的出現(xiàn)在了官網上,很多不明白情況的人,都在替這個給江南帶來很大改變的廳長鳴不平,認為這是上面有意識的在打壓肖致遠。
只是關于這件事的傳聞有很多,有人覺得是因為肖致遠在破獲毒品案的過程中,得罪了上層的某些領導,這是在秋后算賬,也有的人認為被免職不一定就是壞事,或許參加完燕京組織的學習班之后,會有更高的提升。
這一消息發(fā)布之后,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葉若曦,她沒有給肖致遠打電話詢問情況,而是直接將電話打到了葉朝生的辦公室,語氣中帶有一絲怒氣的問道:“爸,致遠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整個江南,敢用這樣的口氣和葉朝生說話,可能也就這寶貝閨女,他是真一點辦法也沒有,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他事先沒有向家里人透露半點消息,只是這會自己正在辦公室,有些話并不方便說,所以對著電話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閨女的心情,道:“晚上回家吃飯,到時候咱們再詳細的談這件事?!?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葉若曦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不過她這會心里卻非常清楚,自己的脾氣發(fā)得有些過,而且這個電話是打到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即便對方真的想給自己解釋,可能也不太方便。
對于這樣一個有些捉摸不透的人事安排,確實也有些出乎肖致遠的意料,而眼下自己調任平州的事情并沒有公示,所以也使得很多關心自己的人不了解這其中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