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的掙扎,肖致遠也能夠理解,畢竟此刻在場的還有不少臨山縣其他干部,在自己這么多手下面前,承認自己身上存在著污點,這是誰也無法做到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肖致遠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道:“賬本的真實性咱們暫且先不說,但今晚有人居然敢持刀對市委書記的秘書實施搶劫,而目標正是這個賬本,那么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肖書記,劫匪的目標不見得就是這個賬本,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劫財,我們已經(jīng)對兇手進行了追捕,并且根據(jù)現(xiàn)場目擊者提供的信息,正在進行圖像編輯,應(yīng)該很快就能夠確定兇手的身份?!迸R山縣公安局副局長,也在剛剛念道的名單之中,從他們的角度分析這件事,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劫匪就是為了那個賬本而去,盡管他們心里知道實際情況就是如此,但這會還是需要做出反駁。
點了點頭,肖致遠平靜的說道:“照你這么說,臨山縣的社會治安并不像你們所說的那么好,在一個開放式的公園,居然能發(fā)生這么惡性的搶劫事件,你們縣公安局是不是也要跟著接受調(diào)查?”
沒想到自己反駁的一句話,卻正中對方的下懷,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副局長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縣委書記,卻被對方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管賬本是否真實,既然我們發(fā)現(xiàn)了問題,那么就一定要進行調(diào)查,這樣也算是對你們負責,作為一方的父母官,怎么可能允許身上存在這樣的嫌疑,哪怕就是平時一封普通的舉報行,也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毙ぶ逻h說完這番話,便直接給紀委的人投去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直接采取行動。
事情并沒有像他想象得那么簡單,臨山縣的這幫人既然敢做那些事情,自然早就擰成了一股繩,所以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的被紀委的人帶走。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一直站在那沒有坐下的肖致遠見到如此情況,道:“既然你們都不肯走,那我也沒辦法給你們留情面,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幾位將不在擔任臨山縣的任何職務(wù),具體問題等候調(diào)查結(jié)果,如果你們還有什么疑義,可以直接向上級部門投訴,但現(xiàn)在必須要配合紀委的調(diào)查,否則我會讓人對你們采取強制措施?!?
說實在話,肖致遠最初說要讓紀委將這些人帶走,都以為只是為了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可現(xiàn)在這話一出,事情就完全變了一個樣,這已經(jīng)說明對方手里掌握了充足的證據(jù),至少已經(jīng)具備了讓這些人下課的條件。
大手一揮,示意紀委的人直接將人帶走,而且還是直接帶回臨州,進行全面的調(diào)查,至于他手中的那個賬本,自然會友高玉梅在臨山縣進一步調(diào)查,他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有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
紀委的人這會根本就不會在考慮這些人的身份,因為就在剛剛,肖致遠已經(jīng)將他們頭頂?shù)臑跫喢苯o拿下,所以他們也就沒有了任何的顧慮,將幾個依然還有些不滿的人給帶出了會議室。
偌大的會議室內(nèi),再一次的恢復了安靜,只能偶爾的聽到門外走廊傳出來的叫喚聲,顯然那些被強制帶走的人,心里還是有著不甘。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一句話送給那幾個人一點也不為過,沉默了片刻之后,肖致遠這才接著說道:“我現(xiàn)在相信趙副縣長的跳樓,和你們臨山日益猖獗的民間借貸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在座的你們沒有被帶走,并不代表你們身上沒有問題,這件事市里會進行一次全面的調(diào)查,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你們在座的都還有機會主動向紀委部門交待自己的問題,亦或者是你們所知道的一些問題,如果覺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直接匿名寫信給紀委?!?
大人物都被帶走了,但肖致遠卻不能斷定會議室此刻留下的這幫臨山縣的干部,就一定沒有任何的問題,趙德才那個賬本上,只是記錄了縣里幾位主要人物的一些情況,至于其他人,倒是沒有太多的提起。
這也很正常,作為副縣長,所接觸的圈子本來就和那些小兵小卒無法相比,賬本上沒有記載也就能夠解釋的通,而且既然縣里的幾位大佬都已經(jīng)涉及到此事,下面的那些人則是更不用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