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想道,馮寶山肯定是想把提升沂水鄉(xiāng)經(jīng)濟的重任放到他的頭上,如此一來,首先,他便沒有時間與其爭權(quán)奪利了;其次,鄉(xiāng)里的經(jīng)濟如果搞不上來,則由他這個替罪羊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馮寶山對上對下都能交代下去了;最后,如果他的運氣超好,瞎貓碰到死耗子將鄉(xiāng)里的經(jīng)濟搞上去了,那么自然少不了馮寶山這個一把手的功勞。
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舉措,卻能從三方面獲利,名副其實的一箭三雕,馮寶山當然要竭盡全力促使這個計劃成形,這也是他剛才不惜動用所有黨委委員逼肖致遠就范的原因所在。
肖致遠盡管識破了馮寶山的險惡用心,但他還是準備把提升鄉(xiāng)里經(jīng)濟的重任接下來,原因很簡單,套用一句流行語來說,這事對肖致遠而,也算是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雖說存在不小的風(fēng)險,但如果成功的話,那將是他初入仕途以后的第一筆政績,誰也抹殺不掉。
肖致遠心里雖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但他卻不會讓馮寶山的計劃如此輕易的得逞,準備和其好好周旋一番,以期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馮寶山深知打鐵成熱的道理,兩眼直視肖致遠,直不諱道:“肖書記,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大家都在翹首以待呢!”
肖致遠見馮寶山的口中竟能拽出一句文來,差點忍俊不住笑噴出來。他強忍住笑意,故作為難道:“馮書記,我可沒有半點經(jīng)濟方面的工作經(jīng)驗,面對你和同志們的信任,我真有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呀!”
馮寶山見肖致遠越是推脫,心里越是得意。
肖致遠的話音剛落,他便借口說道:“肖書記,我們都是黨員,要有一種迎難而上的信念,沒有工作經(jīng)驗有什么呀,可以邊干邊學(xué)嗎,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會支持你的,大家說對吧?”
就在大多數(shù)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個尖尖的男聲猛地在會議室里響起,是的,書記,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的!
說這話的正是副鄉(xiāng)長陳乾強,昨天本想借著敬酒的契機,在馮寶山跟前露回臉的,誰知卻被肖致遠當眾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這會,陳乾強見肖致遠面露難色,當然要在馮寶山燒起的這把火上澆點油了。
肖致遠很是不爽的掃了陳乾強一眼,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這類落井下石的貨色。將陳乾強的話稍一分析,肖致遠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便抬頭對馮寶山的說道:“書記,陳鄉(xiāng)長說大家都會支持你的,看來他是想讓你親自掛帥呀,我還是不要往里摻和了吧!”
馮寶山聽到肖致遠的這話以后,狠狠的瞪了陳乾強一眼,心里暗罵道,你不開口會死呀,老子好不容易將姓肖的逼到墻角,你這話一出,便幫其化解掉了。
陳乾強乍一聽的肖致遠的話,并沒有回過神來,看到馮寶山那如利刃一般的目光,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張口說道:“書……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陳鄉(xiāng)長,你有什么想法,等我和肖書記交流完了再說!”馮寶山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憤怒,連瞧都沒向陳乾強那瞧一眼。
陳乾強雖然很想把之前那話解釋清楚,但馮寶山的話他可不敢不聽,只得悻悻的閉上了嘴,狠狠地剜了肖致遠一眼。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那此刻肖致遠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馮寶山喝止了陳乾強以后,又一臉笑意的看向了肖致遠??催@架勢,肖致遠要是不答應(yīng)他的話,他就準備這樣耗下去了。
肖致遠見此情況,故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裝作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既然書記和同志們?nèi)绱丝粗匚?,那我就試試吧,不過這么重的擔子由我一個人挑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書記,你怎么著也得給我配個助手吧!”
馮寶山聽到這話以后,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接過肖致遠的話茬道:“肖書記,只要你愿意牽這個頭,你想誰給你做助手都行,哪怕讓我這個老頭子幫你跑腿都行!”
“書記,你這話我可擔待不起,那樣的話,還是你來牽頭,我來幫你跑腿?!毙ぶ逻h打蛇隨棍,改口說道。
馮寶山聽到這話以后,并沒有開口,只是看著肖致遠哈哈大笑起來,那意思顯然是把剛才兩人的這番對話當成一個笑話來聽了。
肖致遠見此情況,心里暗想道,別看這老貨只是一個鄉(xiāng)黨委書記,卻熟知官場里的門道,一一笑都暗藏玄機,以后一定要主意多向其學(xué)習(xí),這樣才能得到更快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