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善良被拿下,金榮華立即便說晚上去市里的表現(xiàn)來看,他這次過來十有八九是沖著市紀委的領(lǐng)導來的。在這之前,金榮華一定探過領(lǐng)導的口風了,只是這會怎么又變卦了呢?肖致遠的不得其解。
這事別說作為旁觀者的肖致遠搞不明白,就連當事人金榮華也是一頭霧水。肖致遠猜的一點沒錯,金榮華此次到市里便是沖著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孟學農(nóng)來的,對方在電話里也答應(yīng)他晚上一起吃個飯,聊一聊。
等到下午金榮華去拜訪孟學農(nóng)時,對方便以有會要開避而不見,直到傍晚臨近下班時,他才得以見到孟書記。當金榮華提及晚上一起吃飯時,孟學農(nóng)一口就回絕了,甚至連借口都沒找一個。
就在金榮華想變著法兒再打探一下的時候,孟學農(nóng)卻已下了逐客令,這讓金書記的心里更是沒底。
回到位于金鷹佳苑小區(qū)的家中以后,金榮華的心情郁悶到了極點,他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應(yīng)對,這讓其如沒頭的蒼蠅一般在偌大的屋子里來回踱步。
掛斷肖致遠的電話以后,金榮華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便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電話接通以后,他便沒好氣的說道:“你怎么還沒過來,不是說半個小時嗎?”
金榮華的話音剛落,電話里便傳來了一個嬌柔的女聲,“榮華,對不起,剛才店里有點事情耽擱了一會,我已經(jīng)在半路上了,再有一刻鐘就到了。”
金榮華聽后,輕嗯一聲,說了句快點,便掛斷了電話。
金榮華的這個電話正是打給他的情人尤梅香的,雖然語氣聽上去很是嚴厲,他對這個情人可是疼愛的不行。長恒賓館的餐飲部現(xiàn)在獨立成了長恒酒家,金鷹佳苑的這套房子也是特意為她買的。
自從上次兩人在臨州人家大酒店被堵以后,金榮華便動了買房子的心思,恰巧在省城任職時,有個相處不錯的老板到臨州來搞房地產(chǎn)了,于是金書記便以低于市場價將近一半的價格拿下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精裝修商品房。
買房時,發(fā)生了一件讓金榮華頗為感動的事情,他本想將這套房直接掛到尤梅香名下的,但對方說什么也不愿意,還說她和金榮華在一起并不是看中他的錢和權(quán),而是他這個人。
金榮華聽到這話后,心里感動不已,當天晚上在新買的大床上一連要了尤梅香三次,每次都在一刻鐘以上,當然,在這之前,金大書記也沒少吃那種藥。
由于心神不寧,金榮華急需安慰,從紀委出來以后,他便給尤梅香打了電話。女人在電話里說這就過來,可都將近一個小時了,竟還在路上,這自然讓金書記很是不滿了。
掛斷金榮華的電話后,尤梅香將那部小巧的手機往副駕駛座上一扔,伸手將檔桿由四檔退到了三檔,慢悠悠的向市區(qū)市區(qū)。
金榮華以真心待尤梅香,尤梅香卻未必以真心待他,否則,怎么會接到他的電話以后,反倒放慢車速呢?
往前行駛了一段以后,尤梅香輕嘆一聲道:“忍一忍吧,不出意外的話,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搞掉這老東西,他便能上位了,到那時候,我可就是名正順的書記夫人了,今日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嗯,加油!”
想到這以后,尤梅香重新將檔桿撥到了四檔,右腳了也加大了踩油門的力道,車速頓時便提了上來。
金榮華此時如果聽到尤梅香的這番語,極有可能從沙發(fā)上驚坐在地上,遺憾的是,此時的金書記正在用吞下一粒淡藍色的藥丸,準備一會在床上大展雄風呢,根本無法得知尤梅香心底的想法。
肖致遠的車剛駛進縣城,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是紀委副書記、監(jiān)察局長杜福銀改的電話,連忙摁下了接聽鍵??吞琢艘环院?,杜福銀問肖致遠在哪兒呢,說是他有點事情想和其說。肖致遠隨口說了句在家呢。
杜福銀聽后,沉聲道:“致遠,這樣吧,半小時以后,我們在恒遠大酒店的翠島咖啡廳里見面?!?
肖致遠見杜福銀說的如此煞有介事,不敢耽擱,當即便答應(yīng)了下來。
掛斷電話后,肖致遠的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徑直向恒遠大酒店駛?cè)ァ?
將車在恒遠大酒店門口停下以后,肖致遠便徑直上了三樓。由于杜福銀在電話里說有事情要和他說,肖致遠便要了一個小包間,點了一壺咖啡和一壺綠茶,幾樣吃食,坐等杜副書記大駕光臨。
聽著耳邊舒緩的音樂,看著眼前的場景,肖致遠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出和白倩梅初次相會的情景。兩人在網(wǎng)上聊了幾近一個通宵,第三天晚上,白倩梅卻突然來到了長恒,于是便有了那次激情的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