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問題,市中心那塊地的交易價格,和咱們市財政所收到的金額,存在著相當大的誤差,確實,龍昆集團有匯款單可以證明這筆錢確實轉入到了市財政賬號上,但這筆錢卻神奇的不見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將這個問題弄清楚嗎?”肖致遠并沒有著急亮出自己的殺招,而是心平氣和的在說著。
鄭天明作為反對者當中地位最高的,自然不會被對方這一番話給輕易的問住,道:“肖書記這番話是不是前后有些矛盾,錢既然已經(jīng)付了,至于去了哪里這應該調(diào)查咱們市財政局,而并非龍昆集團。”
“沒錯,確實應該從財政局調(diào)查,而且這件事和前任財政局長有著直接的關系,但鄭書記可能并不清楚,我們這位前任財政局長,和龍昆集團之間的關系一直都很密切。”肖致遠不會打無準備的仗,他在上次會議結束之后,便一直在安排人調(diào)查這件事,而他的秘書胡楊則是一個具備豐富經(jīng)驗的老刑警。
聽到這話,鄭天明的心里一驚,對方說的這件事其實在平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但真正知道這層關系的人幾乎都是和他們站在一條線上的,為什么肖致遠會掌握這則信息,最為讓他感到不解的是,前任財政局長已經(jīng)自殺身亡。
鄭天明的心里正在考慮著該如何去應對眼下這個局面,很顯然肖致遠不會輕易的說出這番話,對方一定是掌握了什么,何況這會是在常委會上,如果說出來的話站不住腳,那將會極為的被動。
常委會正在討論著市中心那塊地的事情,而丁兆龍也沒有閑著,昨天市局發(fā)生的情況,他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拿掉陳海,并且還處分了市局內(nèi)的部分干部,這才以往是不太常見的,畢竟對方剛剛到任平州。
由此可見,陳國偉這次來是動了真格的,自己想要拉攏的心也算是徹底的死了,而在昨天和鄭天明通完電話之后,他便開始動用自己的那張關系網(wǎng),他很清楚這次的常委會,很有可能會決定集團的命運。
待在集團辦公室的丁兆龍一邊等候著市里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另一邊則是在和李雪瑩商量著集團目前的狀況。
“雪瑩,賬本的事情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始終還是一個隱患,畢竟咱們還沒有能夠找到丁子健拷貝走的東西,所以你這段時間需要辛苦一點?!倍≌埖拿嫔行┿俱?,眼下集團存在的問題一下子全部暴露了出來,明顯讓其有些措手不及。
看著對方那一臉的疲憊,李雪瑩很懂事的站在了對方身后,一邊幫對方按著肩膀,一邊開口說道:“賬本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早就已經(jīng)做了準備,而且財政局之前也已經(jīng)就這件事做了調(diào)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集團的財務一直都是交由你負責,這么多年都沒有發(fā)生過意外,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關于咱們欠幾大銀行的那些貸款,可能近階段需要想辦法應付一下,市中心那塊地如果真的被叫停,那咱們就必須要和銀行那邊打好關系。”丁兆龍伸手在對方的手背上拍了拍,算是給對方的一種支持,只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卻還是透露著半點無奈。
聽對方提及銀行的事情,李雪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幾大銀行前兩天剛剛來過集團,他們準備就欠貸這件事對咱們提起訴訟。”
剛剛還有氣無力的躺在椅子上,聽到這話的丁兆龍猛然坐直了身子,道:“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沒有告訴我?”
“我倒是想告訴你,這不是前段時間你一直忙著小浩的事情,整天也見不著你人,打你電話說不到兩句話你就掛了?!蓖O铝耸种械膭幼?,李雪瑩一臉委屈的站在對方身后說道。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重,而且前段時間自己確實很少出現(xiàn)在集團,也很少和對方聯(lián)系,沉默了片刻之后,道:“你趕緊公關一下,將集團目前能夠拿出來的流動資金先還掉一部分,另外之前準備市中心那個項目的儲備金也可以先拿出來用?!?
“可是市中心那個項目……”李雪瑩很清楚集團目前并沒有多少流動資金,之前拿下的幾個大項目,資金回籠得也不算理想,加之現(xiàn)如今房地長行情下降,集團近段時間的進出口貿(mào)易也處于停止狀態(tài),資金方面的壓力確實很大。
丁兆龍現(xiàn)在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一旦被銀行起訴,那法院就有可能會對集團進行資產(chǎn)評估,如果確認沒有這個償還能力,那就會迫使集團宣布資不抵債而破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