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這時候方寸大亂,也沒有注意陸嬌的態(tài)度,兩個老的哭嚎道。
“什么先有母后有子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二十多年了,即便她當(dāng)年是枉死的,也過去了這么多年,難道活人抵不過死人嗎?劉家走到今天容易嗎?為了那個女人,我們劉家所有人都要為她陪葬嗎?”
劉老爺子越說話越刻薄,到最后竟然怪起了劉子炎來。
“那女人沒有養(yǎng)過他一天,是我們養(yǎng)大了他,他這么做不是恩將仇報嗎?他自己也姓劉,也是劉家人啊,他這樣干,不但害劉家也是害他自己。”
“早知道他是這樣反骨的人,當(dāng)初我們何苦帶他到清河縣去養(yǎng)身體,何苦治好了他的身體啊?!?
老爺子話剛落,門外有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
進(jìn)來的正是劉子炎,劉子炎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的血色,他站在門前,神色飄忽,整個人好似沒了生機靈魂,仿若虛無空洞的魂靈般,定定的望著自己的爺奶。
他一直以為爺奶是世上最疼愛他的人,他以為爺奶即便會生氣會發(fā)火,一定也是體諒他的,但他沒想到有一天會聽到他爺說,后悔養(yǎng)了他。
他是不是覺得當(dāng)初他若是死了,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
劉子炎越想越肝膽俱焚,到最后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支撐不住的一頭往地上栽去。
謝云謹(jǐn)趕緊伸手扶住他,后面陸嬌走過來替他檢查,發(fā)現(xiàn)他這是急怒攻心而致的昏劂。
陸嬌給他扎了幾針,他才悠悠的醒過來,即便醒過來,人也顯得空洞虛渺。
劉爺爺劉奶奶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先前說的話被小孫子聽到了。
兩老的到底養(yǎng)大了他,還是心疼的,看到他這樣,心內(nèi)內(nèi)疚,走過去望著他嚅動唇解釋道。
“子炎,爺爺就是著急了,才會這樣說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劉爺爺話落,又急切的開口道:“子炎啊,你怎么能這樣干呢,你告了繼母是為大不孝,還會連累你的父親,最重要的是你也要被天下人罵啊,你以后還如何立足于朝堂立足于世人面前。”
“子炎,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知道你想為你娘討說法,咱們可以私下收拾武淑那個女人,而不是遞狀紙,這樣咱們先想辦法把這件事抹平了,后面我們讓你爹收拾武淑,不管是囚禁她,還是給她下藥都行,總之都按照你的想法來,但眼下先把這事圓過去好不好?!?
劉子炎神容淡漠的望著自己的爺奶,那深邃漂亮的眼里,滿是碎裂的光,再不復(fù)從前的氤氳。
他慢慢的開口道:“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