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順著發(fā)尖滑過頸間,沒入被槍傷染紅的上衣。
兩步之外,簡歡的手搭在按鈕上,指尖發(fā)顫。
婁梟一臉看戲的拍了拍她的頭,“想什么呢寶貝兒,他可是要?dú)⒛惆?,你難道不想報(bào)復(fù)回去么?”
這不是婁梟第一次讓她報(bào)復(fù)別人,但之前那些人都是傷害過,或是想傷害她的人。
可東影不是。
想到阿鯤那句,連著按,人很有可能緩不過來。
簡歡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
婁梟對此毫不意外,點(diǎn)了支煙等。
煙蒂上的火催命符一般,向后燃著。
青白色的煙,把簡歡的心攪燒的更亂。
尤其是看到盛東影明明肌肉都在抽搐,還是極力維持著平靜,她眼眶酸脹到極點(diǎn)。
“呵。”
一聲嗤笑打破了平靜。
婁梟語調(diào)玩味,“怎么,舍不得?”
“……”
簡歡素來能說會道的嘴此刻像是被麻痹了一般,再吐不出半個字。
見此情形,婁梟露出個愉悅的笑。
在他看來,簡歡就像是偷吃了他食物的野狐貍。
他任由她花巧語,狡猾逃竄。
不阻攔,不揭穿,只是不緊不慢的跟著。
直到她無處可逃,縮在被封死的墻角。再沒有退路,再也維持不住那副虛偽的面具。
就好比此刻,她咬著嘴唇,極力控制著就要溢出眼眶的淚,無助又脆弱。
仿佛下一秒就會崩壞。
凄楚的樣子沒有激起男人的憐惜,不緊不慢的添上最后一把火。
夾著煙的手扣上她的手背,低笑貼著耳側(cè)。
“寶貝兒,你這么心軟可不行?!?
“來,我?guī)蛶湍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