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動一動就要失重的處境,讓簡歡連躲開他都困難。
略帶哀求,“我腿麻了,能坐一會兒嗎?”
“不急?!?
婁梟笑著擁著她,甚至還用下巴蹭了下她發(fā)頂。
“等到建好了,我?guī)闳ネ鎯海貌缓???
不待簡歡答話,婁梟就慢悠悠補了句。
“如果,你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
這話叫簡歡本就僵硬的四肢變得更僵。
眼下的情形讓她無法再裝鴕鳥,婁梟一定是從檢查報告里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可讓簡歡不解的是,如果報告有問題,那他為什么不直接甩到她面前,讓她無法辯駁。
而是非逼著她主動開口?
幾番思索,簡歡咽了咽,斟酌著語氣道,“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婁梟自上而下的看她被風撩起的碎發(fā),顫動的睫毛。
反問了句,“你有什么想跟我坦白的么?”
劈天蓋地的黑暗,跟男人不辨喜怒的嗓音一并壓下來。
壓得簡歡透不過氣。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問她,上一次,是她跟婁時儀設計的事情敗落。
而這一次,是她面臨著被識破身份的風險。
遠方,最后一片日光落入天際,黑暗讓崖下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可這種模糊并沒有讓她的恐懼消散,相反的,因為看不清,她會腦補更多。
譬如,萬一她掉下去,會先被那些石頭劃破皮膚,樹枝會因為向下的重力慣性插入她的身體。
最后落底兒時,一定是鮮血淋漓,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