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不管邵奇峰說什么,做什么,姜舒苑總能借題發(fā)揮,扯到歐陽聞秋身上。
“這是第幾次了?為什么非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逝者為大?!”
說到最后,邵奇峰的聲音接近嘶啞。
她走的時候已經(jīng)很痛苦,為什么死了還不得安寧?
“哈?”姜舒苑怪笑一聲,“不相干的人?邵奇峰,你摸著你的良心,她歐陽聞秋是不相干的人嗎?”
“你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在結(jié)婚紀念日當天,拋下妻子,轉(zhuǎn)身就走?你會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死了,痛哭流涕?你愿意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在出殯當天,親手扶靈?!”
“邵奇峰,真沒看出來,你還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好,你既然說到這里了,那我們今天就一次說清楚?!彼c點頭,雖然已經(jīng)被氣得面紅耳赤,但仍在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氣。
“那天,我承認,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就走了,但當時情況緊急,晚一秒可能都見不到她最后一面,我腦子里全是亂的,怎么跟你解釋?我——”
“夠了!”姜舒苑厲聲喝止,“我不想聽你如何被她牽動情緒,以至于失態(tài)成那樣,這只會讓我更恨!”
“阿苑,當初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談過一場難忘的戀愛,心里還有別人,你當時怎么說的?”
她說:
我不介意。你盡管愛她,但也請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
你愛她,就像我愛你一樣,我不知道你在那段感情里受過什么傷,有過什么痛,但你忍心看我也這么傷,這么痛嗎?
反正你需要一個妻子,剛好我喜歡你,為什么我們不能結(jié)婚?
我相信,時間可以平復(fù)一切,試著接受我,好不好?
邵奇峰想起病重的父親,老人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看到他成家立業(yè)。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他否了。
他怎么能為了讓父親不留遺憾,就自私地犧牲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
所以,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