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德的聲音從里面響起,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聞玉蟬輕笑一聲,邁步進去,就見朱厚德像一張肉餅一樣攤在涼亭中央,厚重的實木椅子在他身邊都顯得秀氣了不少。
聞玉嬋剛一坐下,朱厚德就迫不及待的開了口。
“你應該也收到消息了吧?你對那個叫流云的怎么看?”
“能得到宮主的青睞,必定有其過人之處?!甭動駤鹊鸬?。
朱厚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眼睛瞇成一條直縫,“聞玉嬋,這里就我們兩人,你就別在這里裝模作樣了?我就不信你舍得把少宮主的位置拱手讓人。”
“我怎么看不重要,關(guān)鍵是上清宮的人怎么看?!甭動駤纫浑p柳葉眉微微挑起,“她可是八百年間唯一一個學會了天地一清訣的人。”
其重要性不而喻。
上清宮的長老雖然多多少少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大多都是出現(xiàn)在上清宮少宮主位置遲遲未決之后。
如今明昆宮主收了弟子,長老們便開始動搖了。
聞玉嬋的師尊鳳陽長老雖然沒有明說,但聞玉嬋能看出來她也在考慮要不要放棄競爭少宮主的位置。
這無論是對朱厚德還是對她,都是一個極為不利的訊號。
“那又怎么樣!”朱厚德重重哼了一聲,“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難道還真讓她爬到我們頭上去!”
那叫流云的修為若是能夠和他們旗鼓相當,他自然也不會生出多余的心思,安安分分的等著撈一個長老的位置。
可流云只是一個金丹期且不到十歲的小丫頭。
等她成長起來,至少要兩百年。
兩百年的時間足夠朱厚德做許多事了。
“不服又如何?她如今已經(jīng)成了宮主和大長老的掌上明珠,又豈是我們能夠撼動的。”
朱厚德粗啞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
“她有宮主和大長老相護,我們手里也并非沒有底牌,只要你我二人聯(lián)手......”
聞玉嬋看不清朱厚德眼中的情緒。
但她猜測應該是像朱厚德平日里最愛生食的妖獸一般,散發(fā)著兇光。
聞玉嬋沒有接話,但指尖輕輕在桌上敲擊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