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想問什么?”江浩詢問道。
自己被莫名找到,確實有些意外。
不過對方似乎并無惡意,至少現(xiàn)在看上去是這樣。
“聽說你是萬物終焉的人?!比f物終問道。
“是啊。”江浩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你為什么要加入萬物終焉?”萬物終隨口問道。
江浩思索了下道:“沒有為什么,只是想加入而已?!?
“不為了給世界帶來永久的安寧?”萬物終問。
江浩點頭:“我沒有那么遠(yuǎn)大的理想?!?
“遠(yuǎn)大的理想嗎?”萬物終自嘲的笑了下道:“不應(yīng)該覺得極端,無知嗎?”
江浩沉默。
只是安靜的走在巷子中。
此時巷子有人小孩玩鬧。
還有老嫗帶著衣盆緩慢的走著。
萬物終溫和的開口:
“萬物終焉并不被理解,也不可能被理解。
“對于好好活著的人來說,我們就是天地間最可惡的人。
“自己不想活了,卻要帶著所有人一起死。
“不是嗎?”
“理不理解又有什么用呢?
“活得幸福的人,也不會被過得凄苦的人理解。
“而幸福的人,也不會去向他們解釋。”江浩緩緩開口。
他看著巷子中往來的人,低眉。
有時候一墻之隔,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有人風(fēng)生水起,有人窮困潦倒。
他們之間的差別或許不是因為哪一個更努力,僅僅是在某個決定上出現(xiàn)了不同選擇。
從此走向不一樣的人生。
這是為什么?
有時候江浩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因為命運嗎?
還是因為因果?
或者天地大勢?
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個人不夠聰慧,不夠努力?
“臭婆婆,你好臭啊,是不是又大小便了?”巷子中一些孩童突然嫌棄了起來。
他們捂住鼻子,甚至用東西丟老嫗。
此時靠在角落行走的老嫗低著頭,小心往前。
“臭死了?!?
一顆石頭丟了過去。
碰巧打在老嫗手上,吃痛一聲,手中衣盆隱身掉了。
砰!
衣盆在地上滾動了下,衣服四散掉落。
“衣服好臭好臟哇,快走快走。”
大聲叫著,幾個小孩快速跑開。
老嫗埋著頭蹲下,開始把衣盆擺正,一點點收拾衣服。
在她動手時,一位男人蹲下幫忙一起收拾。
“婆婆沒事吧?”萬物終開口問道。
“沒,沒事,公子不用如此。”老嫗看著萬物終有些惶恐的接回對方手中的衣物。
“無礙?!比f物終搖頭,幫忙把衣服收拾好:“我?guī)湍惆岩路突厝グ??!?
“不,不用。”老嫗不敢太靠近萬物終,似乎擔(dān)心對方聞到什么不好聞的味道。
“只送到門口?!比f物終溫和道。
之后萬物終幫忙把東西送到了老嫗家門口,如此方才離去。
江浩看著也跟著。
直到離去,他方才確定,對方是真心要幫對方。
并非作秀,也非故意為之。
而是本能。
“很意外?”萬物終看著江浩問道。
“是有一些?!苯泣c頭。
在他的認(rèn)知中,萬物終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人。
他要的是天地生命凋零。
“我要的是萬物終焉,并非作惡?!比f物終回了一句。
“有區(qū)別嗎?”江浩問道。
“還是有一點點的?!比f物終笑著道:“這條街有很多人,他們過著兩種極端的生活。
“有人橫行霸道,有人承受苦厄。
“我要做的并非給他們痛苦,而是把他們變成同一類人。
“結(jié)束他們的痛苦。
“眾生平等?!?
江浩低眉,并不認(rèn)同。
“前輩覺得能實現(xiàn)嗎?”江浩問道。
“并不能,這件事太難了,終其一生都難以完成。”萬物終說道。
“那前輩為什么要做?”
“完不成就不做?那人為什么要成仙?傳說中的人皇鎮(zhèn)壓萬古,那個時代其他人放棄了嗎?他們都沒有放棄,當(dāng)今世上還沒有出現(xiàn)人皇這樣的人,我如何能提前放棄?”
“如果出現(xiàn)了呢?”
“那更不能放棄了,那就說明大世到來,一切皆有可能?!?
江浩不再繼續(xù)開口,萬物終要做的事,自己根本無法撼動。
他們一路走著,走出了巷子,來到了一處河流前。
兩人在一處亭子中停留。
“聽說你與龍相識?”萬物終問道。
“前輩想要問什么?”江浩并未回答。
“古老之地中的龍開始動了,他們動作很大,想要做點什么。
“而除了他們,黑龍也在逐漸蘇醒?!比f物終坐下泡了茶道:
“他們知曉了祖龍之心的事,而你曾經(jīng)入淵海接觸過祖龍之心。
“他們會找你?!?
“前輩是來讓我提防他們?”江浩問。
“不,我想讓你為我?guī)б痪湓??!比f物終輕聲道:
“我們雖然在一處地方,可卻無法有任何交集?!?
“我能得到什么呢?”江浩問道。
“可以從萬物終焉得到諸多消息,你想當(dāng)好人可以將消息送出去,想當(dāng)壞人可以利用消息殺人?!比f物終笑著說道。
“不怕你們計劃失敗嗎?”江浩好奇問道。
“小打小鬧而已?!比f物終平淡道。
江浩沉默,最后搖頭:“不太夠?!?
“大世即將開啟,我有一法,可以讓你在大世之下不被找到?!比f物終再次開口。
頓了下,補(bǔ)充了一句:“兩個條件加在一起。”
聞,江浩微笑道:“好,前輩要帶什么話?”
“告訴他們,龍族天書傳承在我這里?!比f物終笑著說道。
江浩點頭應(yīng)下。
如此萬物終才意有所指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見過?”
江浩笑而不語。
“或許很快我就會聽到關(guān)于你的消息?!比f物終笑著說道。
最后化為烏有。
等對方離開,江浩方才松了口氣。
對方的到來確實有些離奇。
此時紅雨葉也坐在座椅上。
“前輩知道萬物終是怎么來的嗎?”江浩好奇的問道。
紅雨葉并未回答。
江浩不確定對方是不知道還是其他,又或者萬物終是她故意放來的。
當(dāng)然,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
這一路本就會遇到許多,需要的就是將一切沉下來。
讓自己愈發(fā)厚實。
有成仙的底蘊(yùn)。
或許枯燥乏味,但是他確定就是枯燥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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