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問題,逢春答不上來。
這一個月的時間,她的全部精力,全部時間,都放在仁和宮,放在溫錦的身上了。
她哪有精力關注那個?
待溫錦洗漱更衣完畢,見過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
她立即同鈺兒來到召見外臣的殿中。
韓獻和周凌風瞧見她的瞬間,老眼通紅。
溫錦也怔了怔,周凌風本就眉須花白,如今添了些皺紋,多了些滄桑之感,反倒更相稱。
怎么連韓獻看起來,都老了許多?
“母后沒醒來的這個月,太傅和國師不但為輔佐兒臣,殫精竭慮,更是日夜用道符法陣,守護母后的神魂
鈺兒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
溫錦不由心中感動……曾經(jīng)她懷疑是騙子的韓獻,曾經(jīng)要謀害她性命的周凌風。
如今卻為了守護她的那一縷魂魄,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多謝二位,今日我能醒來,多虧二位日夜守護
溫錦對他倆頷首致意。
她的神魂與肉體還沒磨合好,行動有些僵硬遲緩。
逢春和鈺兒扶著她,在上座坐下。
韓獻和周凌風雖有狼狽疲色,神情卻很興奮。
“娘娘覺得自己恢復的如何?”韓獻問。
溫錦微微一笑,“躺得太久,只覺得身子像是生銹了,但意識力卻有提升。
“待會兒給二位新的丹藥,二位可幫本宮看看
兩人對視一眼,頗為驚喜,甚至不可置信。
躺了一個月,還把精神力提升到了更高的層次?
敢情她不是昏迷了,是“辟谷閉關”了呀?
“皇上御駕親征情況如何?”溫錦問道。
殿中霎時靜了片刻。
鈺兒的小眉頭都蹙在了一起。
溫錦挑了挑眉,“怎么?之前不是一首捷報頻傳?”
她昏睡這一個月,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兒?
“小范圍的勝利不斷,但齊國的抵抗也十分頑固。
“而且,齊國畢竟道士、術士居多。雖說他們的本事還沒到‘撒豆成兵’的地步。
“但對上我們的大軍,仍有巨大優(yōu)勢……”韓獻聲音低沉的解釋道。
鈺兒聲音更顯的積極有活力,也更嘹亮,“母后不用擔心,父皇一首在打勝仗,只不過推進緩慢。
“原本父皇的意思是,不要打消耗戰(zhàn),盡可能快的結束戰(zhàn)斗。
“可如今從齊國的應戰(zhàn)態(tài)度來看……一時半會兒,這場戰(zhàn)役是結束不了了。
“我們派去和談的使臣,被他們……斬殺了。朝中估計,徹底結束戰(zhàn)斗,恐怕要打上個兩三年了……
“但是沒關系,我們一定會取勝的!”
早有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
齊國竟然斬了梁國派去的使臣?!
如此挑釁興戰(zhàn)的態(tài)度……真是完全沒有議和的意思???
不是說,上次貴族子弟被偷襲以后,他們的貴族就想要議和了嗎?
這是齊國內(nèi)部,又發(fā)生什么動蕩了嗎?
齊國的內(nèi)情,他們現(xiàn)在無從得知,但溫錦想到了那句千古名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拖上兩三年的戰(zhàn)爭,要戰(zhàn)死多少將士?要耗費多少軍費物資?
人類的戰(zhàn)爭,是地球上最耗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