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點兒糟。
韓獻(xiàn)的“縮地成寸”道法,從來都是好用的。
道法失靈帶來的無力感,叫他頗為不安。
他知道,這種不安的情緒,比道法失靈更糟糕。
他須得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但就好像有什么力量,一再攪動著他的心緒,讓他難以平靜。
“我給周道長傳信兒,問問他溫錦見韓獻(xiàn)臉色不好,安慰他道,“師兄別著急,潮水有漲落,月有盈虧,何況人的狀態(tài)?休息休息吧
韓獻(xiàn)目光復(fù)雜地看她一眼,最終什么都沒說,沉默地點點頭。
溫錦離開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從空間里出來,正要傳信兒給周凌風(fēng)。
耳邊卻傳來鈺兒的聲音。
“阿娘,你那里情況如何?若是不要緊,請阿娘來幫幫鈺兒吧?”鈺兒的聲音有些急促。
溫錦心中一緊。
縱然她相信兒子的能力,但為母的心腸,總是格外牽掛自己的孩子。
她沒等來鈺兒別的話。
于是,她連忙傳信兒問鈺兒,“你遇到什么麻煩了嗎?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阿娘幫你想想辦法?”
鈺兒卻沒回信。
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還是兒子遇到了什么危險?亦或是,他聽不到?
溫錦連忙又聯(lián)系周凌風(fēng)。
“周道長,你和鈺兒遇到什么麻煩了?鈺兒為何急聲要我去幫忙?你們情況怎樣?問題嚴(yán)重嗎?”
溫錦一連串兒的問題拋過去。
可遲遲沒有回音。
這可真叫人急死了!
蕭昱辰那兒,情況不明。
鈺兒又發(fā)出求援信號。
幸好是云寧這邊的旱情,己經(jīng)緩解。百姓的心也跟著安定。
溫錦等了一天,等不到鈺兒和周凌風(fēng)的回應(yīng),便下令明日啟程,去往鈺兒所在之地。
“怎么趕得這么巧?”韓獻(xiàn)皺著眉頭嘀咕道,“偏偏趕在我道法失靈的時候?之前不是一首說,太子那邊,進(jìn)展順利嗎?怎么忽然求援?”
溫錦吐了口氣,“我也覺得太巧了……就像是,蕭昱辰和鈺兒商量好,要拖住我似的?”
“可他們?yōu)槭裁匆献∧锬铮俊表n獻(xiàn)歪著頭道。
溫錦蹙了蹙眉,“為了不讓我盡快回京?”
韓獻(xiàn)嗯了一聲,“但這畢竟只是娘娘的猜測……但愿太子那邊平安無事!”
溫錦給鈺兒送了書信。
但信鷹來回,也需要時間。
次日一早,沒等信鷹回來,溫錦就要啟程了。
“本想留你多住些時日。至少等到你嫂子出了月子溫盛鈞恭送溫錦時,滿臉不舍。
溫錦點點頭,“等以后有機(jī)會,大哥帶著一家,回京城去
溫盛鈞笑著答應(yīng)。
玥兒被宮女抱著,頻頻回頭。
那個天天一起看畫兒書的表哥,卻一首沒來送她。
溫盛鈞皺眉悄悄問下人,“大少爺怎么還不來?恭送皇后和公主,他竟不到場?怎么這么沒有禮數(shù)?”
下人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溫盛鈞表情復(fù)雜,上前向溫錦告罪。
“景陽他,怕面對離別……竟然躲在屋子里不肯出來……”
溫盛鈞長嘆一聲,看著豁達(dá)而明朗的小公主,他只覺得心好累。
他覺得自己和盛天月都不是矯情的人,兒子這性格,究竟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