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余燼中,那個縹緲的女子從余火中出現,她的雙眼死死地倒映著遠方那逐漸退潮的金色的邊境,她雖然不是這一擊的主要目標,但是極限升格的緋紅罪火,還是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波及。
她的身l劇烈地顫動著,就像是有兩個截然不通的意志在爭奪著她的控制權。
她的眼中仿佛在那一刻出現了一絲清明,但是又很快就被那濃重的漆黑所覆蓋。
嘩啦——
她驟然抬起了手。
一根根無形的線條仿佛被她拽在了手中,遠遠地指向了那金色邊境退潮的方向。
詭譎的光芒在她的指間一陣陣閃爍,一根無形的細線浮現而出。
下一刻。
她猛地拽緊,那道無形的細線瞬間緊繃,就仿佛現在只要她的一個念頭,那個已經行將朽木的遙遠的身影立刻就會身殞當場。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侯。
她的身l猛地一僵。
就像是感覺到了什么。
她猛地望向了那金色邊境退潮的方向,瞳孔一陣陣劇烈地收縮和擴大,她拽著那根線的手再無法用力下去。
那深淵的盡頭,在那恍恍惚惚的光線中,仿佛有那么一個身影屹立在彼岸,截斷了前方,控訴著過往。
光怪陸離,鏡花水月。
她突然感覺到心臟一陣陣劇烈地疼痛與悸動。
那個身影的目光望著他,就像是隔著無盡歲月的長河,在她已經死去的千萬年前,在那一個又一個輪回的光景中,她總是不敢觸及,卻又心懷希冀。
他就像是一堵高墻。
擋在了這因果的彼岸。
“原來你還活著……”
她緊繃著的手終于是一點點地垂落,她那在腐化與清明中不斷地轉化的雙眼,也終于是顫動地慢慢地低下。
她的手無力地落了下來。
手中的那根細線也終于一點點地消失。
虛空中灼熱的風,呼呼地吹動著他那縹緲的衣襟,帶來了那記目的寂靜。
而再次望去時。
那個恍惚的身影也似乎早已經消失。
“魘王陛下還活著!快??!快來人??!”
身后傳來了那急切的聲音。
那熊熊燃燒的坍塌的深空中,無數破碎的黑霧慢慢地匯聚成了人形,艱難地掙扎出四肢與五官,就像是無數尖嘯的夢魘在這一刻慢慢地重新化形,帶著滔天的怨恨與狂亂。
盡管他周遭的黑霧相比于之前已經小了太多,這說明他依然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但是……
他還是在那毀天滅地的一刀中,活了下來……
“他人呢?”
那個不斷掙扎出五官的身影猙獰道。
那個縹緲的女子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長發(fā)飛揚。
轟隆隆隆——
迷霧之海的方向,巨大的震感傳來,他們周遭的整個無序的疆域似乎都在發(fā)生著某種共鳴,隱約展露出了那混亂的色彩的蔓延。
終于那個女子抬起了頭。
“逃了?!?
……
……
金色的邊境就像是一座海洋。
他感覺自已就像是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順流而下,漫無目的地乘著海風隨波逐流。
但有時侯,他又感覺自已像是浮動在一座金色的沙漠中,也許一個風浪過來,他就會被掩埋在那金色的沙海中,永不見天日。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