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剛看一眼,蕭靈兒一雙清眸之中便閃過怒意。
“互市?你居然讓北境開辦集市和大安王朝建立貿(mào)易往來?明明才剛打完仗!簡直是笑話!”
“林尚儀居然也懂政務?”李載故意調(diào)侃道。
蕭靈兒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刻解釋道:
“時常跟隨陛下身邊批閱奏章,多少也懂一些?!?
“你既然懂,那就明白這互市之舉深意為何?”
“哼!大安王朝狼子野心,劫掠邊境,這次舉兵壓境,鎮(zhèn)國侯林昭南雖未得詔命出兵,但也是為了我大梁的風骨!此一戰(zhàn),大梁損失兵馬近十萬,你居然還要主動和大安建立貿(mào)易?簡直就是軟骨頭!”
李載將茶盞往桌上一放,冷聲道:“住口!”
頃刻間,淡淡的殺意釋放,那冰冷的眼神竟是嚇得蕭靈兒不敢說話。
“你……你想干什么?”
“婦人之見!你不知道什么叫一將功成萬骨枯嗎?林昭南說是為了我大梁風骨,可這風骨二字拿什么換?拿的是十萬大梁將士的性命,而且還沒打贏,反倒是成了一個笑話!”
“哼!那……那只是林將軍中了賊人的奸計?!?
“林尚儀知不知道?這一仗完全可以不用打,大安地處平原,資源匱乏,所以才要劫掠,他們不就是想要鹽鐵還有茶葉這些資源嗎?我們大可以開辦互市與他們交換馬匹,大安的馬匹天下一絕,是我們大梁不能比的,懂嗎?”
蕭靈兒一愣,緩緩皺起眉頭,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她也知道李載說的是事實。
“就算如此,開辦互市就能打消大安欲亡我大梁之心嗎?”
李載帶著幾分輕蔑的語氣譏諷道:“說你是婦人之見還是真不假,你能管得了別人想什么嗎?他們想歸想,但是能做到嗎?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開戰(zhàn)是最后的選擇,現(xiàn)在你還覺得林昭南的做法對嗎?”
蕭靈兒沉默了很久,雖然心里很不想認同這個奸賊,可冷靜下來一想,最開始的事態(tài),也許真的沒有到開戰(zhàn)的地步,也不至于造成這么多的傷亡。
不對,蕭靈兒臉色一變,這才后知后覺。
“你……你罵我什么?你才是豬腦子?。?!”
“說你是豬腦子有錯嗎?你也不想想,林昭南是悍將不假,可他心里,只有愚忠,只有所謂的大梁風骨,他的眼里有那些邊境百姓嗎?先帝為什么不同意開戰(zhàn)?那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子民受苦,百姓才不會管你們誰做皇帝,他們要的只是安居樂業(yè)罷了?!?
這一刻,蕭靈兒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男人,心中大為震撼。
原來他竟是想著百姓嗎?
還是說……只是在惺惺作態(tài)呢?
“你……當真是為了百姓?”蕭靈兒試探道。
李載沒有解釋,只是冷冷說道:
“過來,給本相捏捏肩!”
“你……”
“怎么?本相還命令不得你一個區(qū)區(qū)宮中尚儀?”
蕭靈兒此時想殺了李載的心都有。
但為了不露出破綻,還是強忍著心中怒意,不動聲色去到李載身后,為其按壓肩膀。
只是很快,她的臉上露出幾分狡黠,故意動用靈氣,狠狠加大了力度。
“這樣的力度,李相滿意嗎?”
此時李載也感覺到身后的美人在使壞,于是強忍著疼痛,自顧自繼續(xù)批閱奏折。
蕭靈兒見到李載遲遲沒有反應,也漸漸收了力。
看著他如此認真地在批閱奏折,神情又有些恍惚。
這個混蛋的肩膀好寬啊……
他此時認真的模樣,似乎也沒有這么討厭。
蕭靈兒頓時想到了一句話,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若是此人是個忠臣良相,倒是值得器重,可他為什么是那位奸臣之后呢?
而且李載似乎更加青出于藍,所作所為比起他那位父親更加狂悖。
如此才情,為什么就不能成為自己可以仰仗的國之棟梁呢?
就在蕭靈兒分神之際,李載伸了個懶腰。
隨即竟是拉著蕭靈兒的手,一把將其摟進懷里。
蕭靈兒大驚失色。
“你……你做什么?!放開我!”
蕭靈兒此刻坐于李載的腿上,腦子一片空白,她從未想過會有人敢對她如此無禮。
一雙清眸帶著詫異和不安看向李載,只一眼,竟有些失神。
因為蕭靈兒湊近了才發(fā)覺,眼前男子頗為俊秀,屬于那種極其耐看的類型。
一瞬間的恍惚之后,蕭靈兒回過神來,心中怒意更盛,剛想掙脫。
卻只見李載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顎。
“林尚儀,如此絕色佳人,不如跟本相回府吧?以你的姿容,就算做我大梁的丞相夫人也夠格??!”
李載故意調(diào)戲起這位小皇帝。
蕭靈兒惱怒不已。
“你……你大膽!”
“怎么?是認為本相配不上你?”
李載又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臉蛋,行為無比大膽,隨即湊到她面前,作勢要親吻上去。
蕭靈兒一把將其推開,掙扎著從李載身上下來。
“李載!你放肆!”
李載笑著反問道:“誰放肆?區(qū)區(qū)一個宮中尚儀也敢直呼本相名諱?”
李載知道蕭靈兒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激她。
蕭靈兒面紅耳赤,指著李載罵道:
“你堂堂一國之相,怎可如此孟浪?”
“男兒本風流,孟浪一些又如何?至少本相敢大大方方承認。”
“強詞奪理!實在是不可理喻!”
蕭靈兒氣急,此時真的很想立刻叫御林軍來弄死這個混蛋。
但那也只是想想罷了,她也不蠢,這李載能暢通無阻來到御書房,想必皇宮內(nèi)外,早就已經(jīng)是他的人。
想到這兒,蕭靈兒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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