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臉上依舊滿是陰沉。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方浴巾,整個(gè)上半身都露了出來。
而我也清晰地看到了他身上的傷。
傷口雖然都不深,但很多,大大小小,長短不一。
分別在胸口和腰間,還有手臂上。
有些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
而男人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徑直地往床上走。
就這樣,他還說什么要去剁了霍凌的手,那霍凌沒剁掉他的手都算好的了。
明知打不贏,還偏要去出那口氣。
這般沖動(dòng),毫無理智的男人,真難想象他竟然會(huì)是賀知州。
賀知州上了床之后,靠在床頭上刷手機(jī),儼然將我當(dāng)成了一個(gè)透明人。
我也沒說話,默默去矮幾上的藥箱里翻凍傷藥。
我忍著疼,將腳上的凍傷全都抹了一遍,然后去浴室里洗了個(gè)手。
再出來時(shí),賀知州還是維持著那個(gè)姿勢刷手機(jī)。
但他傷口上的血跡已經(jīng)流了很多出來,有兩道血跡甚至還沿著下.腹的肌理往腰間的浴巾里流。
我實(shí)在看不過去了。
我在藥箱里翻了一瓶抹傷口的藥膏和一卷紗布,然后朝他走去。
我爬到床上,坐到他身旁,他也沒反應(yīng),儼然將我無視個(gè)徹徹底底。
躊躇幾秒,我伸手去拉他:“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別碰我!”
然而我剛拉住他的手臂,他驟然將我甩開。
我猝不及防地撞到床頭上,抬眸看他。
他已經(jīng)從床上起來了,微微側(cè)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