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麗聞，臉上表情明顯放松了一些，咽了口唾沫道：“陸縣長，我其實沒拿多少錢，最開始一個孩子跨片區(qū)上實驗小學或者轉學是兩萬塊錢，我就拿一千，后來漲到了三萬，我能拿二千，現在漲到了五萬，我能拿三千，大頭都不是我拿的，我其實就是每年開學前后，或者誰家孩子轉學，替他們跑跑腿，收個錢，別的我真的都沒參與?！?

馮麗麗最初辦這些事的時候，其實內心非常害怕，可是后來辦了幾次，發(fā)現沒人管，自己還得了好處，所以膽子便漸漸大了起來。

當官的哪有不貪的，只要上面關系夠硬，沒人來查，那就永遠都不會出事，馮麗麗抱著這種心態(tài)，這幾年一直在當白手套，她甚至覺得只要這些當官的手里有權利，這個收錢的活，她完全能干一輩子。

可沒想到最后還是東窗事發(fā)，陸青云找上了她，這種不干凈的錢，終究還是鏡花水月。

“你說的他們是誰？或者說是誰最先找上你，讓你做收錢的事的？”陸青云一針見血的問道。

“是……是方歲寧！”馮麗麗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雖然她跟方歲寧關系還不錯，可現在自身難保，她哪里還顧得上方歲寧，而且她現在已經逃不掉了，如果不配合陸青云，很可能馬上會被抓進去，這要是傳開了，別說街坊鄰居，就是家里親戚都會對她指指點點，即便是方歲寧也救不了她。

聽到方歲寧名字，陸青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臉色微微一變，追問道：“這什么時候的事？”

“我記得方歲寧調到市委組織部沒多久，好像就是你和她分手之后，我跟她說我不在方水鄉(xiāng)中學干了，沒編制工資太低，我說我開了個小學培訓班，然后她找到了我，說給我介紹個賺錢的活，就讓我負責收錢，辦這些孩子上學的事，還給了我好處，每次開學前后一個孩子收多少錢，她會過來培訓班跟我說一聲，然后我就按她說的做?！瘪T麗麗回憶著，正因為她跟方歲寧有聯系，所以才知道陸青云和方歲寧分手的事。

陸青云的臉色有些難看，看樣子他還在方水鄉(xiāng)當鄉(xiāng)長的時候，方歲寧就已經開始把手伸到安興縣了。

他一直以為方歲寧做的事就是跟人吃個飯，收收別人購物卡或者禮品之類的擦邊違紀，沒想到居然早就盯上了教育系統這塊肥肉，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收到的錢，是方歲寧都拿走了吧？”陸青云繼續(xù)問道。

“沒有，方歲寧沒有拿，不對，她有可能拿了，反正她從來不經手這些?！瘪T麗麗解釋道：“我每次收了錢，都會先抽走自己該拿的部分，然后寫個紙條，上面寫上這些錢是哪幾個孩子家長送的，把錢和紙條都放在酒盒里，等晚上下班后，我把酒盒送到縣城宏福超市的前臺，剩下的我就不用管了，會有人從那把錢拿走，一周后那些交了錢的孩子，就可以去學校報道了，這些都是方歲寧交代我這么做的，至于方歲寧有沒有從中拿錢，或者拿了多少，我真的一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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