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傅留在府里吃了頓飯,便離開。
走時,安泰極為不舍,還抱著他的手臂說要跟他回去。
見狀,安若也連忙應(yīng)聲,說是想祖母了。
鄭沅芷有心應(yīng)下。
我自然沒反對,便叫鄭太傅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倆孩子歡欣鼓舞,連忙收拾東西離開,一頓兵荒馬亂之后,府內(nèi)安靜下來。
夜間。
昏黃的燭光朦朦朧朧地照在屋內(nèi)。
我與鄭沅芷親密無間地靠著。
她原先想靠在我的手臂上,又怕壓到之前的傷口,不敢躺。
我伸手拉開衣袖,露出已經(jīng)結(jié)痂的手臂:
“好了,沒事的。”
她低頭,借著燭光細細看了片刻,這才放輕了靠上去。
“小傷而已,不用如此擔心?!?
她卻顯得有些低落:
“怎么會不擔心呢?”
“傷在你身上,我心中每每牽掛著。”
我心頭微沉:“對不起......”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怎么老是和我說對不起?”
“你從未對不起我,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說這三個字?!?
“我信你?!?
輕聲軟語間,無聲透露的是她明晃晃的愛意。
我看著她,心口像是泡在甜水里一般。
她有些羞澀,側(cè)過身去。
隨即想起什么事,坐起身子,顯得十足興奮:“你之前生病,有一事我沒和你說——”
“之前師傅叫我?guī)退聿∶},我整整做了一年多才弄清楚,師傅看過夸了我,說是日后這本醫(yī)書寫成,以后也會記上‘鄭沅芷’這三個字。”
“哇上面有我的名字......”
“曹大夫,是個好師傅?!?
我摸著她烏黑柔順的頭發(fā),應(yīng)和著她。
不僅如此,曹大夫還有一顆救世救民之心。
她藥堂的方子向來比其他家價格低,不是為了打壓其他藥鋪,而是為了讓京城更多百姓有病可看。
據(jù)說時常有善人給藥堂捐贈銀子,她也全都拿出,時常免費為百姓義診。
偶爾也有些人仗著她心善,仗著里頭都是女大夫、女學(xué)徒,故意污蔑她的藥堂治死人,污蔑她私下借此大肆斂財。
曹大夫也不是好惹的,把那些人告到官府去。
她曾受到太后夸贊,還是不少勛貴夫人的上門之賓,自然官府有人會幫她。
幾次下來之后,她藥堂的名聲漸漸傳出去。
人人都道她是做善事的好大夫。
鄭沅芷眼中滿是喜色:“師傅要做的是一件大事,我只想著再幫她多做一些,多一些就好......”
“她了不起,你也了不起?!?
她頗為得意地點點頭,隨即又道:
“可我要學(xué)得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