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眸一動,聞看過去。
說話那人是個枯瘦矮小的婦人。
她跪趴在后面,泣不成聲,叫人很難想象這干瘦的身子居然能爆發(fā)出如此尖銳刺耳的聲音。
“不可能!我兒是去伺候河神老爺,是去享福!”
“享福?。 ?
“他在這里活得太苦了,太苦了......”
一旁人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見狀,我心中了然,對這婦人難免心中軟了一瞬,又覺唏噓。
我看著忍不住竊竊私語的村民,再次強調:“根本就沒有河神,那兩孩子祭河,就是白白送死。”
“來人,那在場之人全都帶回去?!?
聞,衙差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地呵斥村民老實站起來。
村民雖然人數倍多于衙差,卻懼怕衙差的威壓,也因為......我剛剛那番話,一時受驚,只得老老實實地聽從衙差的吩咐。
村長木然起身,眼神呆滯,口中恍若自自語般念叨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是河神、河神動怒了......”
他看向我,蒼老的身軀猛然繃直,聲音有力,完全不像是如此年邁的老人:
“縣令錯了,是河神動怒!”
“你不敬他,海崖村,乃是上安縣都要繼續(xù)遭受水患!”
“你到時候就是罪人!罪人......”
話音未落,被一旁有眼色的衙差拿著一個不知從哪來的布團給堵住嘴巴。
他還沒說完的話語就徹底被咽下去了,只能不甘心地瞪大眼,發(fā)出嗚嗚之聲。
見狀,一旁的村民心有不滿。
人群中,有人質問:“大人您這是要害了我們上安縣啊!”
衙差瞬間怒了,大聲呵斥:
“誰!誰說的!”
村民左右四顧,只做不知。
我被當面逼問,絲毫沒有動怒,只是看著他們,不緊不慢道:“那你們就等著看吧,這上安縣在我的管轄下,是越好越好,還是如某些人所想,得罪河神,被他懲罰?!?
“走,通通押回去?!?
這條隊伍很是矚目,回行的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道路兩側的百姓都眉頭緊皺,小心翼翼地看過來。
衙差得了我的吩咐,主動告知眾人這村人犯了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