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看著他這副作態(tài),還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行事偏頗了。
可我一看便看穿了他的意圖。
冷哼一聲:“本官乃是縣令,你只是縣丞罷了,自然該聽本官的。”
說罷,我不再看張?zhí)煊淼哪樕畔潞熥?,直接道:“張縣丞帶路吧?!?
聞,蔣生榮應聲。
隨后特意對著后面的流民高聲喊道:“跟上?!?
他們眼前一亮,忙不得跟著。
張?zhí)煊砟樕y看,卻不得不在一旁帶路。
馬車的轱轆聲緩緩駛在不平的路上,我只覺馬車一震一震的,坐得十分不安穩(wěn)。
這一路行來都是這般。
本以為到了上安縣內(nèi)會好些,沒想到這兒的情況依舊糟糕。
沒一會兒,馬車便再次停下。
這次可不是什么人突然攔路,而是已經(jīng)到了縣衙。
我下了馬車,抬頭一看。
眼前的縣衙門匾破舊不堪,上面的字跡已然模糊大半。
風一吹,被蟲蟻啃食的大門早已合不攏,“吱”一聲緩緩被推開。
門口,一個頭發(fā)已然發(fā)白的府兵拘謹?shù)卣驹谝慌裕s著身子,僵硬地扯出討好的笑意。
似乎聽到門口的動靜,不少衙差穿著凌亂、腳步匆匆地走出來。
先是飛快地瞥了一眼張?zhí)煊?,而后齊刷刷朝我行禮:
“見過縣令大人?!?
乍一看,二十多人行禮的模樣倒是蠻唬人的。
不過仔細一瞧,這些人眼神閃躲,腳步虛浮,更有甚者眼下青黑,隱約傳來一股酒味。
我眉頭皺得很是難看。
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誰用酒了?”
“今日本官初到此地,居然還敢飲酒,對本官如此不敬?”
話音一落,蔣生耀氣勢洶洶地站出一步,怒視這群人。
這下,這些衙差一愣,神色驚慌。
見一旁張縣丞并未說什么,他們遲疑道:“大人恕罪,小人幾人并未飲酒,是、是剛剛有個犯人酒后鬧事,不小心沾染上味道,這、這才......”
說話間,酒味越發(fā)明顯。
我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本官面前撒謊!”
“來人,給我打!”
張?zhí)煊碓刃χ哪樕希⑽⒁怀?,隨即皺眉掩去異樣的情緒,一未發(fā)。
見張縣丞都不幫他們,衙差更是臉色大變。
這下乖了,立馬跪下,情真意切地求饒:
“大人不要?。 ?
“小的知錯了,不敢了?!?
我冷眼斜睨著他們:“一個個好大的膽子,上值期間飲酒,又花巧語,企圖欺騙本官,看來心里都瞧不起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