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沒有聽別人遺的習(xí)慣,也沒有收奴的想法,畢竟人心難測,與其未來要擔(dān)心被反噬,不如直接干掉來的干脆。
對于敵人,他從始至終的想法就是一個……死去的敵人,最安全。
而弄死的越快,就越安全。
尤其是他如今身處陌生的紅原,雖他已經(jīng)潛伏了一個月,觀察的極為仔細(xì),知道這里因太過貧瘠,再加上環(huán)境的惡劣,所以哪怕離途教本身,也只是偶爾才會過來發(fā)展信徒。
同時這四周最近的拾荒者營地也是百里外,這就使得許青與金剛宗之戰(zhàn),被極大程度的淹沒在了風(fēng)雪里,大概率不會有人看到。
且他全程自身都是以符寶幻化出的模樣,而他的法舟在宗門內(nèi)全程開啟偽裝,所以看過真正法舟的人,只有張三。
做到這些,已是許青短時間內(nèi)可以達(dá)到的極限,雖不完美,還有瑕疵,但許青清楚,自己此行能順利的原因,是金剛宗老祖錯誤的預(yù)判了自己殺來的時間。
也低估了自己成長的速度。
更重要的是,對方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自己具備這種可以嚴(yán)重威脅筑基修士的神性一擊!
畢竟,神性生物本就罕有,價值驚人,而為了打造這艘法舟,許青不僅耗費了神性蜥蛻,更是花費了上萬靈石。
如此準(zhǔn)備,豈能不利!
此刻風(fēng)雪呼嘯,寒掃八荒。
來自法舟的神性之力,在這一瞬匯聚到了極致,隨著許青的右手放下,頓時法舟前端的利刺,閃耀刺目之芒,泛著金光。
從地面向天去看,可以看到鵝毛的雪花雖如同蓋簾劃下天際,可卻無法遮蓋這金光中所蘊含的神圣。
那神圣,似可以鎮(zhèn)壓靈魂,鎮(zhèn)壓眾生,使得金剛宗老祖內(nèi)心轟鳴,眼睛里的恐懼化作了實質(zhì),融入心神成了陰霾,覆蓋他身心的全部位置。
眼看神性一擊就要爆發(fā),眼看自己就要形神俱滅隕落在這世間,眼看許青絲毫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金剛宗老祖目中露出果斷,猛地大吼一聲,干出了一件讓許青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
他竟然……在許青神性一擊就要爆發(fā)時,提前自己對自己出手!
下一瞬,金剛宗老祖右手飛速抬起,當(dāng)著許青的面,一掌落在了自己的額頭。
轟的一聲,隨著其筑基修為的爆發(fā),且似乎生怕一掌拍不死自己,他左手還同時取出一把刀,猛地刺入胸口心臟中。
全力以赴,使刺入心臟的刀刃碎裂崩潰。
無數(shù)的鋒利碎片,帶著他的筑基法力,在身體內(nèi)瘋狂爆發(fā)。
而額頭也在這一刻碎裂,直接崩潰,脖子以上都沒了。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間發(fā)生,下一瞬,金剛宗老祖沒有了頭顱且半身殘破的尸體,就從天空上直接墜落……
許青眼睛睜大,愣了一下。
“異族?裝死?”
他看著落地的尸體,感受到了其上氣息的全無以及那殘破的樣子明顯沒有了任何生機。
許青沒見過人族頭沒了后,身體又只剩一半,還能去裝死的情況。
而對方給他的感知,也不是什么異族。
這就讓許青首次在殺人時遲疑,不知道還要不要浪費有限且珍貴的神性,去繼續(xù)轟向那具尸體……
哪怕他從小到大殺戮眾多,可是如眼前這樣的操作,還是人生第一次遇到,以至于他此刻法舟的神性一擊,都有些搖晃,被他克制住。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揮手雨滴出現(xiàn),直奔金剛宗老祖殘尸,瞬間再去擠壓補刀。
轟鳴間,金剛宗老祖的殘尸更為破碎,灑落一地。
而就在這時,落地的尸體上赫然有一道虛幻的魂影,直接就從其內(nèi)鉆了出來,這魂影不是很清晰,在風(fēng)雪里瑟瑟發(fā)抖,似隨時可以消散的樣子。
而仔細(xì)去看,哪怕它很模糊,但隱隱還是露出了金剛宗老祖的模樣,只不過這魂影沒有任何的亡魂之意,反倒是具備了一些靈動之感。
這很矛盾,明明模糊,但許青的感知中偏偏靈動又很明顯。
許青眼睛一凝,目中殺機再起的瞬間,金剛宗老祖的魂影就猛地一晃,速度極快,直奔……不遠(yuǎn)處落在地面的黑色鐵簽。
剎那間,他似乎穿梭虛無一樣,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鐵簽旁,神色內(nèi)帶著焦急,好似與生命賽跑,生怕自己還沒靠近鐵簽,就被許青干掉般一頭鉆入。
眨眼中,他的魂影就徹底融入到了鐵簽內(nèi),而這黑色鐵簽在這一刻,強烈的震撼,其上黑芒更濃,一股比曾經(jīng)更強烈的寒意,在這鐵簽上爆發(fā)出來。
甚至隱隱的,還有陣陣流光四溢,如同變凡為寶?。?
許青交戰(zhàn)至今,第二次愣住了。
他拜入七血瞳后,已不再是如當(dāng)初那樣對修行一知半解,此刻看著自己的黑色鐵簽,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鐵簽所出現(xiàn)的變化是什么。
“有了器靈?”
這個世界,重寶與法寶之間的區(qū)別很多,而其中有一個區(qū)別就是……重寶無靈,法寶有靈。
當(dāng)然,不是說重寶有靈后,就是法寶,可一旦具備了器靈,它就有了成為法寶的可能!
許青沉默,右手忽然隔空一抓,頓時黑色鐵簽呼嘯而來,被他一把抓在手里,冷冷的看了許久,他右手時而用力,時而松開,持續(xù)了幾次后,越發(f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