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看著這壁畫,心神震動,突然壁畫內的黑傘燈光芒大耀,如真實存在一樣,光芒穿透了壁畫本身,向著外界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許青手里的靈息燈也在這一瞬閃出更濃的光芒,與壁畫之光輝映形成了光海,轟然爆發(fā)。
許青面色一變,想要退后已來不及,身影被這光海瞬息籠罩。
眨眼間,隨著光海的消失,許青的身影也一樣消失!
仿佛過去了很久,也仿佛只是一瞬。
當許青的感知從模糊變的清晰時,他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好似絕世兇獸的嘶吼,從他前方撲面而來。
明明沒有聲音,明明只是威壓,可依舊還是讓許青的雙耳嗡鳴,好似耳膜要承受不住,就要崩潰,有鮮血順著他的耳朵流下。
不僅如此,他的鼻間也是這般,雙眼同樣刺痛,很難睜開。
體內更是強烈翻滾,仿佛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這一切所化作的劇痛,使得許青在睜不開眼的狀況下,不敢去觸摸四周任何之物。
他只能飛速蹲下身子,本能擺出進攻的姿態(tài),同時毒粉在四周擴散,黑色鐵簽也被取出,沒有任何遲疑,他直接解開其內金剛宗老祖的封印。
隨著封印解開,鐵簽里面頓時就有一聲哀嚎傳來。
金剛宗老祖醒了,只是下一瞬,他就凄慘的嚎叫起來。
“主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天啊,這里……這里……”
“主子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扔到這里,讓我永生永世在此地承受折磨,我看過很多古籍,里面的很多角色都是被這么處理的?!?
“主子,我真的誠心投降,誠心作你的器靈啊,不要弄死我,我很聽話的,我知道錯了,我坦白,其實我在另外一個地方埋了不少靈石,其實我也和一些道友打過招呼許下重金,說我一旦沒了音訊,讓他們來嘗試找你。”
“主子,我這就告訴你他們是誰,我?guī)湍闩浪麄?!?
“閉嘴!”許青無法睜開眼,咬牙開口。
“告訴我,這四周是什么!”
金剛宗老祖哆嗦的更厲害,可許青的話他不敢不聽,更不敢隱瞞,他的命魂在對方手里,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所以連忙顫聲開口。
“主子,這里似乎是一個祭壇,四周都是骨頭形成了骨海,我們在一個高處,前方有一條臺階,蔓延下去后是一條兩側懸崖的道路,道路的盡頭是一個圓形祭壇。
這祭壇前方是磅礴的骨海,天啊這里太大了,更前方還有三尊驚天動地的神像!”
“三尊并列是么!”許青低沉傳音。
“不是的,是一立二拜?!苯饎傋诶献娼z毫不知自己在生死之間轉了一個圈。
“繼續(xù)?!痹S青緩緩開口。
“那站立的是個巨人,身上纏繞著一條九個頭的大蛇,如神靈一樣,我去?。∵@是什么玩意,我看一眼就覺得眼睛要瞎了,要不是我身為器靈沒有凡體,我估計我就真瞎了……他前方還有兩個……主子我錯了,這里是哪啊……”
隨著金剛宗老祖磨磨唧唧的話語,許青心底震動,他聽出來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壁畫的世界。
于是沉吟后沒說話,而是隨手封印了金剛宗老祖,使其繼續(xù)沉睡閉嘴后,他默默等待身體的適應與恢復。
直至過去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隨著他體內紫色水晶的恢復力不斷地擴散,這才使得許青慢慢對四周的威壓有了一定程度的適應。
雖還是劇痛彌漫,身體崩潰之感沒有消散,可他還是勉強睜開了眼,看清了四周的一切。
這里的確如金剛宗老祖所描述,許青所在的地方好似一個巨大的洞窟,又仿佛是另一層世界。
前方臺階巨大,不像是人族行走之處,而最前方的骨海中,那三尊神像威嚴滔天。
讓許青承受不住的威壓,正是從他們那里散出。
許青眼睛刺痛流血,咬牙堅持掃過后,忽然雙目收縮,他看到了骨海內那屹立的巨人身上,纏繞的一個蛇頭口中,叼著的那盞黑傘燈。
這黑傘燈華光萬道,瑞彩千條,照在巨人兩肩的世界上,使這兩個世界栩栩如生。
許青呼吸頓時急促,心跳無比劇烈,腦海更是嗡嗡轟鳴,眼睛都直了,死死的盯著那盞黑傘燈。
“命燈?”
許青心神強烈震動,他腦海浮現(xiàn)隊長之前對命燈的描述,一股無法形容的渴望,在他心中升騰而起。
他來的時候雖有猜測,可依舊還是被這一幕震撼。
此地竟然真的存在了一盞命燈!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怕是外面的大比立刻就結束了,所有的目光都將匯聚在此,望古大陸的七宗聯(lián)盟,也將第一時間沖來。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一旦此事露出,那么外界必定瘋狂,而與這命燈比較,人魚族什么的,完全都不重要了。
且人魚族明顯是不知曉此事,否則的話,將其送出給任何一個大宗勢力,都會換取庇護!
而許青這里,若非影子也很難找到并進來。
此刻許青望著那盞命燈,心情無比激蕩,但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讓自己心情緩沖了一下。
接著他先抬手將眼睛里流下的血擦去,而隨著體內紫色水晶的恢復持續(xù)彌漫,他如今狀態(tài)比之前好了一些。
過了半晌,呼吸也略微平復的許青,再次抬頭看向那盞燈,目中慢慢露出一抹果斷。
他嘗試向前走去,直至靠近了前方盡頭,看了眼下方巨大的臺階,身體猛地翻了下去。
可就在他翻身跳下,身體落在第二個臺階的瞬間,來自此地的威壓,比之前更強一些,轟然加大。
許青身體再次顫抖,喉嚨一甜,鮮血噴出,面色無比蒼白,身體搖晃的立刻盤膝坐下調息一番。
好半晌他才有所恢復,咬牙繼續(xù)向前走去,步步艱難,身體在轟鳴,七竅在流血,骨頭似乎也要崩潰碎裂。
直至他勉強靠近這第二個臺階的邊緣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能承受的極限,此刻眼前都有些模糊。
許青很清楚自己不能繼續(xù)了,他有強烈的預感,若是再翻下到了第三個臺階,必定會有大恐怖出現(xiàn)。
但他抬頭死死的盯著那盞命燈,實在不甘心就此離開,于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