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色水晶之光與許青血脈融合最終形成的命燈,在許青的研究后發(fā)現(xiàn),其能力的確是與時間相關(guān),但也不是絕對。
比如大黑傘的靈魂防護,并沒有因其被溶解而消失,一樣存在。
且比原本,還要更強了一些。
另外,日晷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差了大概七個時辰多。
許青不知道這個時差蘊含了什么隱秘,思索之后,也沒答案。
七天的時間里,他嘗試讓日晷加速,但元嬰所化燈火好似被牽引一樣,難以做到。
至于倒流,也是如此。
使其停頓,同樣這般。
這日晷明明與他同源,但卻自顧自的轉(zhuǎn)動,即便是許青操控元嬰離開,可燈火依舊存在,依舊按照固定的方式,持續(xù)的移動。
這個樣子,與許青剛剛獲得紫色水晶時相似。
直至許青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無法改變燈火的轉(zhuǎn)動,也做不到讓晷盤自己旋轉(zhuǎn),但他可以控制晷針!
畢竟從根本來說,晷針,才是他真正的血脈所凝。
他可以控制晷針脫離晷盤,使其飛出。
而他在嘗試中發(fā)現(xiàn),晷針脫離的一刻,這晷盤就好似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指引,燈火也停頓下來,不再移動。
于是,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任憑燈火如何照耀,也只是一片通透罷了。
甚至隱約的,晷盤還出現(xiàn)了要腐朽的征兆。
而當許青將晷針重新放入后,晷盤恢復(fù),燈火繼續(xù)移動,指針陰影隨之如常。
時間上,還是從之前晷針飛出的一刻開始計算。
從某種程度去看,晷針離開直至歸來,這中間的時間,仿佛是消失了。
“那么,也可以理解,是被靜止了?”
許青喃喃,目露幽芒,他感覺自己的方法或許并非正確,可無論如何,這是他從命燈上,探索出第一個能力。
而在日晷失去指針,時間如被靜止的一刻,正在許青袖口探頭,要爬向他耳朵的靈兒,在許青低頭目光看去后,其身體一頓。
一動不動。
仿佛屬于她的時間,被停止了。
這個過程,只是一瞬就恢復(fù),因為許青發(fā)現(xiàn)晷盤的腐朽,與此相關(guān)。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許青心神掀起巨大波瀾。
“拔下晷針的一刻,我四周的時間,會在我目光下靜止?”
許青連忙又嘗試了幾次,靈兒始終茫然未知,不知曉自己多次停止之事。
她努力的向許青耳朵爬去,身體一頓一頓,以往很快就能到的距離,此刻對她來說,似乎無比的遙遠。
直至半晌,她終于爬到了許青的耳朵上,羞澀的看向許青。
“許青哥哥,你干嘛這么看著人家?!?
這句話,許青有點耳熟,但此刻他心思翻滾,也就沒去深思,點了頭后,問了一句。
“靈兒,你方才感覺有什么異常嗎?”
靈兒詫異,搖了搖頭。
許青若有所思,繼續(xù)研究。
靈兒好奇,可也知道許青哥哥此刻正忙,于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那里搖來搖去,自己玩耍。
許青心底沉吟。
“靈兒沒有察覺自己停止之事,那么這個能力,其范圍有多大……”
許青心頭一動,走出洞府,看著外界昏暗的天色與大地,感受四周的風以及其內(nèi)蘊含的炎熱,又看向遠處火光滔天的火海方向。
他想了想,還是沒敢。
許青覺得以自己如今的修為,還有這剛剛形成的日晷,若是將靜止之力大范圍的散開,比如看向星空運轉(zhuǎn),看向風的流動,看向世界的軌跡。
那么自己的下場很大概率是瞬間就形神俱滅。
如果把望古大陸的運轉(zhuǎn)比喻成奔騰的巨獸,其內(nèi)任何一道法則都是巨獸力量的一部分,而此刻的自己只是一條不起眼的繩索。
以這樣的繩索,去勒住巨獸,下場可想而知。
“還是算了……”
許青沉默,但他覺得這個能力,若是在廝殺之中展開,威力將極為驚人。
“就將這個能力,命名為時滯!”
許青喃喃,他有種感覺,日晷命燈的能力,應(yīng)該還有更多,需要自己慢慢去研究與開發(fā)。
“此事不急,如今最重要的,是將另外四盞命燈都煉化?!?
他的身體在這七天中恢復(fù)過來,處于巔峰狀態(tài),可以去天火海繼續(xù)修行,且經(jīng)歷了巖漿之火的籠罩后,他對天火的抗性,也有所提升。
于是許青沒有浪費時間,在這昏暗中疾馳,漸漸走入到了火光之地,踏入到了火海中。
這一次,許青吸取了曾經(jīng)的教訓(xùn),他去了更遠的地方,且時刻留意自身紅色晶石的出現(xiàn),同時換區(qū)域也更頻繁。
以確保自己的煉化,可以安全進行。
至于最后是否會出現(xiàn)千丈漩渦,許青不確定。
此事也沒辦法去遮蓋,所以他選擇去更偏遠的位置。
就這樣,二十天過去。
七彩風吟燈的煉化,不知是不是日晷的加持,又或者此燈本身的緣故,在煉化的速度上要比黑傘命燈快了一些。
隨著它一滴滴融化,許青血脈內(nèi)命燈物質(zhì)的濃度再次提升,類似的感覺,讓他很清楚自身的命燈,即將形成。
終于,在第二十三天后,沉浸在巖漿內(nèi)的許青,眼睛猛地睜開。
一個千丈漩渦,出現(xiàn)了他的四周,轟隆隆的轉(zhuǎn)動中,七彩風吟燈徹底消失,第二盞日晷命燈,于許青識海命霧內(nèi)幻化出來。
與第一盞日晷,一模一樣!
這才是真正從血脈誕生之燈應(yīng)有的樣子。
那些主宰以及他們的后人,在命燈的樣子上,都是如此。
而外人想要籌集完整的一套,難度要比拼湊的命燈,大了太多太多。
此刻隨著出現(xiàn),其上的指針陰影開始移動,在時間上與第一盞日晷命燈,一樣也是差距了七個時辰。
兩盞日晷的同時運轉(zhuǎn),使得千丈范圍內(nèi)外的流速出現(xiàn)了更為強烈的碰撞,隱約間還有一道道空間裂縫,也都被撕裂開來。
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同時,許青也感覺到自己這第二盞命燈的能力,同樣保留了原本七彩風吟的肉身防護。
且兩盞之間形成的相互加持,尤為驚人,大幅度超越曾經(jīng)。
而被他研究出的時滯之術(shù),威力也暴漲一倍。
至于紅色水晶,更是被許青第一時間收走,放入盒子內(nèi),隔絕氣息。
所以按照道理來說,他這一次的煉化,已經(jīng)是盡可能的隱匿了蹤跡。
唯獨這片漩渦或許會引起關(guān)注,但因偏僻,所以吸引的范圍不會太大,遠不如羅盤感應(yīng)天火晶那么靈敏。
許青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開麻煩,可有些時候,命運難以捉摸。
比如此刻,在這千丈范圍內(nèi),漩渦不斷地轉(zhuǎn)動間,赫然有三枚紅色的晶石從巖漿深處被卷了出來,隨著漩渦旋轉(zhuǎn)。
許青看到后神色一變,本能出手要將它們收取,可想了想后,還是放棄。
此刻將其收取,也無法阻止被察覺之事,于是許青咬牙,沒去理會,飛速離開。
這些東西,他看不上。
若是能以此引走關(guān)注之人,會更方便他的隱匿。
而一個月前發(fā)生在天火海的事情,雖因最后的無果而有所緩和,但鏡影族與天面族,并沒有放棄。
實在是他們事后計算出現(xiàn)的天火晶,數(shù)量足足數(shù)十之多。
即便是有所重復(fù),但想來真實數(shù)量也不會少,畢竟最后一次可是有二十多個同時出現(xiàn)。
這個數(shù)量,足以讓他們重視之至,國師都親自到來。
所以幾乎是天火晶從海底被漩渦卷出的瞬間,他們就已經(jīng)鎖定了位置,本以為還是會和上次一樣,會瞬間消失。
可發(fā)現(xiàn)這一次沒有消失后,他們目標無比明確,直奔那里而去。
遠離漩渦的許青,全程速度極快,沒有停頓絲毫,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遠處一隊鏡影族修士,他們似乎可以鎖定許青,呼嘯間從另一個方向?qū)λ麛r截,其內(nèi)金丹修士四位,還有兩個散出元嬰波動。
一個一劫,一個二劫。
注意到許青后,他們神色振奮,金丹退后立刻通知族群,而那兩個元嬰則是直奔許青。
“還能找到我?”
許青皺起眉頭,他深刻的感受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缺少信息與情報所帶來的麻煩。
“難道火晶放在盒子里,也可以被感知?”
許青目中殺機一閃,他這段時間逃來逃去,心中殺意早就積累很多,此刻眼看這般,殺心頓時強烈。
“既然情報缺少,那就多殺一些,總能問出緣由!”
許青體內(nèi)毒禁再次散開,影子也按耐不住,魚骨散出鋒利之芒,其體內(nèi)所有元嬰,都迸發(fā)中波動。
正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模糊身影,極為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那兩個沖向許青的鏡影族修士身后,雙手抬起,一拍一個。
絕對的實力面前,那兩個鏡影族修士駭然中根本就難以閃躲,慘叫傳出的一刻,直接就崩潰爆開,血肉與元嬰碎裂在一起,與當初許青所看一樣,飛速匯聚。
這一次不是匯聚面具,而是匯聚到了此族的鏡子上,被這人族老頭一把拿走。
其身體更是一晃,那些給族群傳音的金丹鏡影族,沒有反抗的資格,頃刻間凄厲而亡,化作鏡子被收走。
做完這些,這人族老者轉(zhuǎn)頭,怒視許青。
許青皺起眉頭,一樣看向?qū)Ψ?,注意到老頭的右手,多了個鏡子一樣的手套,有所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