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話語,也不需要什么辭,坐在這里的一刻,許青的心很安寧,依稀間好似雷隊出現(xiàn)在面前,正陪著他一起喝酒,一起遙望天幕。
直至遠處的天空,夕陽余暉。
許青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輕聲開口。
“雷隊,天命花,我找到了……”
這句話語,帶著追憶,帶著遺憾,帶著難的思緒,帶著人生的無奈。
直至許久,許青輕嘆一聲,將酒葫里的酒,一口喝完。
蒼穹,夕陽落。
天幕,明月起。
月光下,許青站起身,跪拜在孤墳前,一拜之后他站起,向著遠處走去,花草樹木,在他身后恢復,將這座孤墳掩蓋。
而吹來的風,也將許青的聲音送了過來。
“我不抹殺你,但你要守護好這里?!?
隨著許青聲音的回蕩,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孤墳旁。
這身影不是雷隊曾經(jīng)的愛人,而是一個老嫗,仔細去看可以看到,在她的體內,存在了一張斷了弦的古琴。
她,就是這片禁區(qū)之主,此刻凝望許青的背影,她默默的低頭,選擇了遵從。
月色下,許青走在天幕,月光在其他位置,顏色皎潔,而在許青身上則形成了紫色。
紫色的月光所形成的光暈,使得許青在黑夜里的身影,如同一尊神祇,一步步來到了南凰洲唯一的禁地,也是許青如今所見過的……最大的禁地。
凰禁。
凰禁之大,占據(jù)了大半的南凰洲,甚至若炎凰想,覆蓋整個南凰洲也都輕而易舉。
而這么大的禁地,也因此產(chǎn)生了一些詭異的族群,這些族群生活在禁地內,數(shù)量多少,族類多少,都不為世人所知。
對于外來者,它們遵從炎凰的法旨,不去主動傷害,可若來者招惹,那么它們也不會留手。
也正是因凰禁的恐怖,所以在望古大陸的很多族群記錄里,凰禁之主,被稱之為炎凰,更尊為南凰。
祂神秘,古老,是罕見的對生命存在一定善意的存在。
而此刻,許青在這月光里,來到了凰禁的邊緣,站在了真理山脈的一座山峰上。
有一個人,顯然早就知曉他的到來,所以提前在此地等候。
于是許青走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小胖子,正不時呲溜呲溜的吸著蛋,一臉陶醉的坐在山崖邊,口中還有小曲哼出。
“不是愛凡塵,似刻了前緣痕,花落花開自有時,我成了望妻石,去是一定去,住也必須住,不把山花插滿頭,莫問我歸處!”
聽著這個小曲,許青走向黃巖,坐在了他的身邊。
黃巖咧嘴一笑,揮手扔給許青一個蛋,擠了擠眉毛,弄了弄小眼,笑著開口。
“你嫂子還沒生,脾氣越來越大,唉,正好你來了,陪我喝點蛋?!?
許青接過蛋,用以前的方法戳開,喝了一口,香甜無比。
“二師姐還要多久生?”
許青看向黃巖。
黃巖神情得意,一拍肚子。
“我的種,超凡脫俗,生來就是先天之靈,自然要孕育的久遠一點,估計再有個幾十年,就出生了?!?
許青點頭,如此的話,他應該能在二師姐孩子出生前趕回來。
就這樣,許青和黃巖,二人喝著蛋,說起了這段時間各自之事,黃巖主要說的是即將成為父親的心緒與期待,許青說的是祭月的經(jīng)歷以及要去皇都。
時間慢慢流逝,直至遠處天邊朝陽升起,二人對望,各自一笑。
許青拍了拍衣衫,站起了身,準備離開,他沒問黃巖是不是炎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黃巖,是朋友。
黃巖也沒提起,一切都在不中。
不過在許青臨走前,黃巖想了想,取出一個儲物袋,又拿出一根赤色的羽毛,一同遞給了許青。
這羽毛通體晶瑩,似玉非玉,散出炙熱之意,更有濃郁的神威在內升騰,與許青所遇一切神靈氣息都不同。
它似乎蘊含了遠古的味道。
“此物送你。”
“我在你去皇都的必經(jīng)之地南信郡內,有一個妹妹,她之前來過南凰洲,喜歡我這里的地果,那時候產(chǎn)量不多,如今熟了不少,你順道給她送去點?!?
“我妹妹脾氣不好,但是她和我一樣,很講義氣?!?
黃巖笑著開口。
許青點頭,沒有推辭,收起后凝望黃巖。
“保重?!?
說完,許青一晃,走上蒼穹。
山峰頂,黃巖望著許青,神色露出感慨,忽然開口。
“許青,還是那句話,若在外面不開心,回來南凰洲,這里安全!”
天幕上,許青神情認真,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向遠處,身影漸漸遠去。
山頂黃巖身影也隨之模糊,消散的一刻,凰禁深處,一雙巨目驀然睜開,氣息的散出,使得禁地一切生靈,齊齊膜拜。
祂遙望遠方,低沉呢喃。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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