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表情……”
“要不是你們人族的執(zhí)劍大帝鎮(zhèn)壓此城,我不好輕易真身降臨被他砍一劍,現(xiàn)在我就要了你這臭弟弟的元陽?!?
“罷了罷了,時間緊迫,我蘇醒不了多久,估計一會你們人族的執(zhí)劍大帝,就要察覺,我今天我喊你過來,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你們的人皇……在干一件古往今來,人族皇者從未做過的大事!”
許青雙目一凝。
泥狐貍笑了笑,沒有具體說出,而是抬頭看向遠方。
“還有,你要小心你們人族的國師……那個人,很危險,很危險?!?
最后的話語,泥狐貍的聲音透著嚴肅。
“與你,有些相似……”
許青聽到這里,猛地抬頭,正要開口,可下一瞬一道恐怖的神念,從皇都執(zhí)劍大帝雕像那里散開,籠罩此地。
泥狐貍冷哼一聲,有些不服氣,可最終還是閉上了眼,恢復成泥石的同時,散出一股柔和之力,將許青送出了祠堂。
半晌后,神念才散。
祠堂外的大姥姥,意味深長的看了許青一眼。
作為上神的仆從,她很清楚神靈的雕像在每一個紅塵樓都存在,可也只是雕像罷了,很少會出現(xiàn)如今天這樣的復蘇之事。
尤其是,只為一個人復蘇。
但她很清楚,事關神靈,所以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所以她微微低頭,客氣的將許青送出紅塵樓。
一路許青沉默,直至走出的一刻,他回頭望了眼紅塵樓,轉身走入黑夜里。
此刻的天色已是三更,都城的夜空一片漆黑,天幕不見星辰,被一片厚厚的云層遮蓋,時而還有悶悶的雷霆傳出。
城內的燈火還算通明,但也不是每一條街道都如此,夜里的行人很少,大都是一些夜歸人,有的單獨,有的三五成群。
或許是雷霆的緣故,隨著天地之間潮濕之意的彌漫,行人步履匆匆。
而風也在這個時候吹起,帶著陰冷,吹過地面,吹過屋檐,發(fā)出嗚咽之聲,落在了許青的臉上。
撲面的一瞬,季節(jié)似有所變化。
“秋季,到了。”
許青感受到了風中的冷,一個人走在街頭,腦海思索泥狐貍告知的那兩件事。
“人皇,在做一件什么樣的大事?”
許青一邊前行,一邊沉吟,直至半晌后,在嘩啦啦的聲響里,一滴滴雨珠落向大地,雷電交錯,雨水更大。
許青的身體外,散出一片朦朧之芒,阻擋了雨水,他的腳步?jīng)]有停頓,思緒也沒有中斷,因為此刻的他,正在回憶泥狐貍的最后一句話。
“小心國師……他和我有些相似……”
許青喃喃,他沒見過國師,但有些相似這四個字,讓他很不舒服。
“星炎上神的相似,說的應該不是危險,我也不可能讓祂感受到危險,那么拋除了這一點,所謂的相似……應該是氣息以及感覺,還有就是模樣?!?
風雨里,許青腳步驀然一頓,面色變的陰沉,目中露出一抹寒芒,他抬起頭,看向前方的道路。
這是一條長街,兩側屋舍高矮起伏,各自漆黑,唯有雨水落在屋檐上,傳出還算清脆之聲,落在地面上,堆積成一條條小河,相互正不斷融合。
閃電劃過,照亮一切時,能看見風的模樣。
風,原本是看不見的,但在這大雨里,雨水打濕了風的無形身軀,將其顯露,傾斜的向著許青這里,呼嘯而來。
陰冷與潮濕之中,還帶著一抹鋒利之意,化作了一把把藏在風雨中的刀,于許青面前驀然而過。
靠近的剎那,一根如降魔杵般的利刺,從許青儲物袋內瞬間飛出,其上三個頭顱里,金剛宗老祖的頭顱雙目怒睜,傳出低吼,直奔許青前方的風而去。
速度之快,超過了風雨,剎那間法器碰撞之聲在風內回蕩,一把把雨水組成的長刀斷裂倒卷,崩潰開來。
而降魔杵速度不減,繞著許青飛速移動,一連串的叮當之聲擴散后,雨水更大,落在地面使得地面無數(shù)小河完全匯聚在了一起,成了完整,如湖面一般。
此地的規(guī)則,也在這一刻被人徹底改變。
四周朦朧,一片模糊,唯有閃電劃過,雷霆轟鳴,以及許青腳下的湖水,急速的上漲,似要將其淹沒在內。
更為驚人的,是在許青的四周,河水波瀾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手掌的形狀,正從湖水下上升,要將許青一把抓住。
更遠處,一道道藏匿在雨水里的身影,紛紛幻化,看不清樣子,如同水之生命一般,從八方向著許青這里,急速沖來。
每一個,都透出強烈的殺意。
而兩側的漆黑屋舍,此刻也有所改變,竟變成了一尊尊盤膝的黑色光頭雕像,各自睜目,口中傳出陰森詭異之音。
“鬼蜮敕令,汝孤魂喪,鬼魅八部,四生沾怨有頭者斃,無頭者生,風隕刀殺,水溢懸命,有冤為善,屈亡是良,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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