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了,我也沒說他啊。”
邱雀子心底有些詫異,對于突然被兇,有些委屈。
他覺得自己只是在說一些關于神山的規(guī)矩而已,怎么會讓這位許青的師兄,情緒這般波動。
于是內(nèi)心難免有了一些猜測。
但顯然,任憑他如何去想象,哪怕是做夢,估計也都無法明白陳二牛的內(nèi)心世界……
不過眼看隊長那里神情越發(fā)不善,邱雀子連忙收起思緒,在前帶路,向著三神一跪這四尊雕像后的臺階走去。
路過那褻瀆者雕像旁邊時,許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隊長在許青身邊,摸了摸鼻子,又望了望許青,咳嗽一聲,傳出神念。
“別看了小阿青,我也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日炎那個男不男女不女殺千刀的老不死,居然干出這種讓人發(fā)指的事情!”
“太過分了!”
隊長哼了一聲。
許青沉默,收回目光,臨近臺階山路時,他還是壓不下心底的遲疑,向著隊長傳音。
“大師兄,你來這里,會不會被月神以及日神察覺,然后一巴掌把你拍死了……”
隊長眉毛一揚。
“不然我為啥要弄到無字天書里的字,才敢來這里?!?
“放心,我有萬全計劃,日炎一直沉睡,月炎吞了赤母血肉,也在消化,至于騷狐貍那里,別看神像蘇醒,可其本體也在沉睡,另外祂喜歡看熱鬧,不會輕易揭穿,所以我們此行安全。”
隊長一拍胸口。
許青嘆了口氣,做好了出現(xiàn)意外的準備,隨后深吸口氣,向著前方臺階,邁步踏去。
踏在臺階的一刻,許青身體一震,其頭頂?shù)囊磺О税俣嘟街?,消失了一座?
那禁山化作一道長虹,落入神山內(nèi),融入進去。
與此同時,隨著一座禁山的融入,展現(xiàn)在許青面前的這座炎月玄天族的神山,也出現(xiàn)了奇異的變化。
可以看到一面面旗幟,竟在這神山上出現(xiàn)。
如同一個直觀的榜單,從下到上,與臺階高度等同,顏色各異,繡著的圖騰也是五花八門。
而旗幟的大小也是不同,越是往上,旗幟就越大,越為顯目。
即便是在圣城內(nèi),也都可以清晰目睹。
其中在神山最下方的旗幟最多,密密麻麻不下數(shù)萬,而一百臺階高度如同一個分水嶺,那里的旗幟數(shù)量只有兩百左右。
再往上去看,超過五百臺階高度的旗幟,成為了第二個分水嶺,那里只有三百左右。
最上方的一面旗幟,是在八百多臺階的高度,龐大無比,極為矚目。
且仔細觀察可以看出,三百臺階以上高度的旗幟,十之七八都是炎月玄天本族的旗幟。
而在最下方,那數(shù)萬旗幟里,此刻隨著許青禁山的融入,多了一面。
那是一面紅色的旗幟,正常大小,上面繡著山河,但卻呈破碎之形,而赤色如血,透著壓抑之意。
那是神山中自行匯聚的當代人族之旗!
它出現(xiàn)的一刻,許青的目光本能的匯聚過去,為之凝望。
與此同時,邱雀子的聲音,在許青身后低沉傳來。
“大狩獵第一環(huán)節(jié)的落幕,是將禁山融入神山內(nèi),每一步臺階,會消失一座禁山,從而形成族旗?!?
“此族旗會隨修士前行而動,直至最后一座禁山消失,在相應的高度上,族旗將在那里屹立不倒?!?
“至于神山的這些旗幟,只有當融山之人到來,禁山融入的一刻,才會顯露,平時是看不到的?!?
邱雀子一樣踏上了第一臺階,隨著其頭頂禁山的消失,神山多了一面炎月玄天的旗幟。
“正常來說,一座禁山就可以通過第一環(huán)節(jié),具備了進入第二環(huán)節(jié)大狩獵的資格?!?
“唯有想要爭奪此環(huán)節(jié)第一之修,才會在這個環(huán)節(jié)里,聚集更多山峰?!?
“至于族旗,那是神山自然形成,它可自行根據(jù)不同族群的特性,描繪出該族群特有的標記之旗?!?
邱雀子在旁,低聲解釋。
許青點頭,目光從人族族旗上收回,邁步走向第二臺階,踏上的一瞬,其頭頂山峰再消一座。
紅色的山河旗,也隨之提升,且更大了一點。
就這樣,許青一步步,走到了一百臺階。
站在這里,紅色的山河旗,已經(jīng)變的很大,于眾多旗幟里,也有了顯目之感。
只是變大之后的族旗,其上山河的破碎感也越發(fā)明顯與清晰,甚至都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的尸骸,可見慘烈。
許青不由再次凝望,半晌后收回目光,又抬頭望著上方的各族旗幟,沉默著,繼續(xù)邁步。
二百、三百、四百……
走到五百臺階的一刻,在他的下方,是數(shù)萬旗幟,至于上方,已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