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像猛地一震,閉合的雙眼驀然睜開,露出幽芒,石化的身軀也須臾之間復(fù)蘇成了血肉之身,面對抓來的大手,雕像口中傳出一字。
“拘!”
一字出口,天地翻騰,一條條白骨鏈,降虛無而來,直接鎖住許青的虛幻之手,使此手難再前行絲毫。
“噬!”
更有反噬之力,隨著雕像的開口,在許青體內(nèi)突然升騰。
許青悶哼一聲,身體退后一步,緊接著那雕像渾身氣息狂暴,散出恐怖波動,三頭怒視,六臂掐訣,直奔許青。
許青內(nèi)心平靜,壓下體內(nèi)反噬之力,目如利刃,凝望沖來的雕像,自身退后的同時,右手抬起向身邊虛無一抓。
頓時虛無撕裂,火焰從內(nèi)噴發(fā),一把黑色長槍駕火而來,被許青一把握住后,一頭猙獰兇殘的豺身龍首,于許青體內(nèi)沖出,融入黑色長槍,為其加持。
正是嗜殺喜斗的睚眥!
隨后,許青目蘊(yùn)冰寒,抬手向著前方雕像,狠狠一擲!
火焰向四周狂暴四散,九黎睚眥咆哮震天,黑色長槍掀起開天辟地之音,如撕裂黑夜的初陽,如碎滅夕陽的黑暗,轟向雕像。
震耳欲聾之聲,滔天而起,雕像沖來的身影,驀然一頓,四臂抬起,竟齊齊抓住長槍,使槍尖無法觸身。
許青沒有任何遲疑,長槍投擲的一刻,其左手已然抬起,四指向天如尖,手臂筆直如刃,蒼穹驟起漩渦,一座古老廟宇,竟在天地顯現(xiàn)。
廟宇大門無聲開啟,露出其內(nèi)供臺之上持刀神像,此像一步走出,跨越廟門,抽刀一斬。
天地一明。
此廟為太蒼,像具許青之面。
而此刀融天道,是為天刀!
隨許青修為晉升,此刀亦是不凡,不再是只顯刀影,而是開廟堂,具神像,刀落道落!
那復(fù)蘇的雕像渾身一震,余下兩臂飛速抬起,形長戟之器,三頭之口更是齊齊張開,仰天傳吼。
天地色變,天刀之下,長戟折斷,雕像雙臂崩潰,一頭碎裂!
天刀也散。
雕像倒退百丈方頓,余下兩頭四目散出黑氣,邁步間,竟再次沖向許青,速度驚人,四臂張開,一把抓來。
許青皺眉,沒有絲毫猶豫,身體急速退后,在那雕像呼嘯而來的一瞬,退入巖壁窟窿光幕內(nèi)。
雕像之身也在此刻臨近,轟鳴之中,四臂落在光幕上。
光幕劇烈晃動,阻擋雕像。
隊(duì)長說的沒錯,這光幕,的確可阻外界危險,而那雕像在光幕外,冷視許青,半晌退后,回歸原位,身體重新石化。
只不過殘缺之處,難以復(fù)原。
眼看這般,不等隊(duì)長那里說些什么,光幕內(nèi)的許青忽然一步走去,竟踏出光幕,掐訣間神通展現(xiàn),術(shù)法如流星而落。
雕像又醒,再次一戰(zhàn)。
一時之間聲響回蕩,狂暴波動四散,許青時而退回,時而沖出。
隊(duì)長在光幕內(nèi),看著這一幕,心底一驚,知道許青這是要以光幕為庇護(hù)之點(diǎn),生生磨死雕像。
他本能的就要提醒許青這里的雕像不能死,因?yàn)楦鶕?jù)他曾經(jīng)的研究,雕像若碎滅,大概率會出現(xiàn)其他更大的變故。
可轉(zhuǎn)念又覺得若自己這般開口,那不是墜了自身大師兄的氣勢。
氣勢,可比生死更重要。
于是他趕緊滿臉欣慰。
“小師弟,我來幫你?!闭f著,他也一同沖出,與許青一起出手,鎮(zhèn)壓雕像。
如此周而復(fù)始,那雕像的崩潰持續(xù),直至片刻后,光幕外天道之刀再現(xiàn),可這一次,與之前不同。
天道化刀身,神詛毒禁為刀刃,朝霞光形刀芒!
鬼帝山化斬臺,丁一三二氣運(yùn)成刀槽!
金烏為連,紫月為?。?
以光陰容納,以日晷命燈驅(qū)使!
斬神臺!
閘刀落,那被不斷破損只剩下一頭一臂的雕像,于光幕外身軀劇震,頭顱斷下,身軀四分五裂,崩潰當(dāng)場。
在其碎裂的一瞬,一縷縷月光從它碎裂之身內(nèi)散出。
許青呼吸微微急促,體內(nèi)第三神藏大開,化作接引之力,剎那間,那些月光直奔許青,融入神藏之內(nèi)。
漆黑的神藏內(nèi),好似燃起了一盞燈!
與此同時,在這顆特殊的星辰上,距離帝陵之地極為遙遠(yuǎn)的背面,有一道身影,正在開啟一場詭異且神秘的儀式。
這儀式以日為源,以月為力,以星為引,在地面形成一個巨大的三角圖騰。
圖騰四周,大風(fēng)呼嘯,圖騰正中,盤膝一人。
此人衣著寬大,看似男袍,但在風(fēng)中衣袍緊貼身軀,凸凹有致,曼妙無比。
其樣貌更是絕倫,肌膚吹彈可破,白嫩勝雪,唯獨(dú)神情冷艷,蘊(yùn)含煞氣。
正是炎玄子。
其四周儀式,此刻閃耀,形成一道光束,并非沖天,而是入地,貫穿整個星辰,與此星另一端的帝陵相連。
瞬息間,炎玄子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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