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的酸楚,許青自然不知曉。
此刻的他,在半個月的經歷中,完美的執(zhí)行了女帝給出的法旨。
挑戰(zhàn)西魔羽,所有蘊神。
只不過他的挑戰(zhàn),比的不是斗法,而是防護。
于是隨著半個月的流逝,關于血塵子掌握了冥炎大帝秘法冥蓮之事,傳遍各方。
也使得血塵子之名,在整個魔羽圣地內,具備了赫赫之威。
至于冥炎大帝秘法的來歷,這一點也有人產生過質疑,可考慮到他能成為呂凌子的隨從,且是唯一帶來西魔羽之修。
由此可見,這秘法自然是呂凌子傳授。
而許青的挑戰(zhàn),還在繼續(xù)進行。
在走過了第九主宰山、第八主宰山后,如今的他,已來到了第七主宰山下。
山體四周,已匯聚了大量的修士,這些修士絕大多數都是西魔羽的本土之修,也有一部分是從東魔羽趕來。
所以在許青現身的一刻,嘩然聲四起。
有的怒斥,有的歡呼,使第七主宰山外,沸沸揚揚。
只不過相比山外的熱鬧,第七主宰山內,卻是一片寂靜。
就這樣,在眾人的紛紛矚目下,許青走到了第七主宰山前。
依舊是之前的辭,依舊是閉目盤膝坐在主宰山的臺階上,等待有人出現,來破自身之防。
可這一次,注定與之前不同。
在許青的如此挑戰(zhàn)下,在輿論的這般烘托中,終究是有蘊神強者,或是自身所愿,又或是被暗示,最終選擇了破壞規(guī)矩的舉動。
要以此,結束這場使西魔羽持續(xù)丟失顏面的鬧劇。
如此刻。
在許青坐下的一瞬,一聲冷哼,從第七主宰山上傳出八方。
“血塵子,莫要囂張!”
聲音回蕩間,一道身影,從山上呼嘯而來,直奔許青。
來人看起來青年模樣,七個大世界在其身上閃耀璀璨之光,形成浩瀚之威,排山倒海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到了許青的上方。
在那里,他沒有半點停頓,目中寒芒一閃,右手抬起,向著許青那里,驀然一按。
一個巨大的掌印,在他面前飛速形成,籠罩了蒼穹,落向許青。
雖其他蘊神的出手,也有這般巨大的掌印表現,但這一次,此掌印與許青曾經面對的蘊神修士,很是不同。
這掌印要更清晰,其內的所有紋路,沒有任何模糊之處,最重要的是,形成此掌的規(guī)則與法則,要比許青之前所遇,數量與層次,都更為恐怖。
而更驚人的,是其內……竟有權柄的波動!
這波動詭異,源頭雖是那位蘊神七界青年,可仔細辨認可以發(fā)現,真正的源頭,是其抬起的手掌。
他的手掌上,赫然戴了一只薄如蟬翼的手套。
這是……主宰之寶!
可爆發(fā)出堪比主宰之力。
蘊神掌握,使用的代價必定不小,可如今,這位蘊神七界青年,目中露出果斷,似豁出去一般,運轉全身修為,推動手套之力。
使那幻化出的掌印,散出恐怖驚人的氣息,一路碎滅虛無,籠罩許青。
許青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抬頭望向頭頂越來越大的掌印。
體內的帝劍,正在震顫,只要他一個念頭,就可沖出,斬向此掌。
但許青沒有動用,無論神情與內心,對于出現這樣的情況,他都無意外。
對方破壞規(guī)則之事,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不需要去出手了。
主宰以下,他會處理,可若出現了主宰層次的力量,許青相信……這大概率,就是女帝所期望的。
自己的挑戰(zhàn),只是一個引子。
女帝來西魔羽,是為見魔羽大帝,而大帝選擇讓其等待,其內自然是有其他深意。
這等待,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一個月,更可以是無期限。
所以,面對其他主宰的挑釁,女帝并未選擇出手,而是讓許青去挑戰(zhàn),因為……女帝不喜歡被動,祂想要自己掌握主動。
如何出手,什么時候出手,以什么方式什么理由出手,需要在祂的節(jié)奏中。
而一切,都是為了讓魔羽大帝,傳出見面的法旨。
這里面的端倪,許青分析的很透徹,他也相信西魔羽的那些人不是愚笨,想來同樣將此事分析徹底。
所以,當出現手持主宰之寶的修士后,不能簡單的去判斷對方心思的善惡。
這里有一定的可能性,是……有主宰,故意如此。
在某個未知的原因下,去助女帝一臂之力,給女帝一個理由,一個掌握主動的臺階。
所以下一瞬,在那主宰手套形成的掌印,距離許青百丈之時,這掌印猛地一震,竟在半空懸停,一動不動。
掌印下,呂凌子的身影,如許青預料的那個樣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里,抬手輕輕一揮,頓時那氣勢磅礴的巨大掌印,瞬間消散。
八方一靜。
許青起身,向著呂凌子一拜。
那位蘊神七界的青年,似乎也是心底一松,立刻低頭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