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幾條路,神靈血河不是唯一。
可冥冥中他有種預(yù)感,走神靈血河,才是最安全以及最穩(wěn)妥。
所以,他來了。
此刻隨著靠近,那種安全與穩(wěn)妥的預(yù)感,越發(fā)的強烈,尤其是看見河岸??恐凰覕[渡舟后,他心底微微一松。
這一路逃遁,他無論是身體還是修為,又或者心神,都是無比疲憊。
兩次的死亡,雖都被他的星塔替死,可每一次重新復(fù)蘇之后,他都會更虛弱。
尤其是第二次死亡,他是故意的。
那個時候,他懷疑自己被許青以某種方式鎖定,所以果斷的選擇付出一條命為代價,來斬斷因果,以此抹去痕跡。
而為了真實,那一次他付出的代價,要更大。
即便是如今過去了十天,也還是沒有恢復(fù)過來。
“雖這條神靈血河,依靠我的修為,是具備橫渡資格的,但如今的虛弱,使我對侵襲的抵抗不足,且在血河上若遇到來自血河本身的危險,也缺少鎮(zhèn)壓之力?!?
“所以,乘坐擺渡舟,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在,我之前,從未乘坐過。”
內(nèi)心思緒中,星環(huán)子速度不減,剎那其所化長虹,直接跨越虛空,出現(xiàn)時已在了岸邊棧橋上,一步之下,踏在了擺渡舟上。
上船的一瞬,那種絕對安全的感覺,彌漫全身,使得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隨后恭敬的向著盤膝坐在前方,身穿蓑衣渾身被黑氣籠罩的身影一拜。
“見過前輩,還請前輩開船?!?
蓑衣身影沒有說話,但舟船微微一晃,從岸邊慢慢滑開,駛?cè)胙印?
漸漸,遠(yuǎn)離了棧橋。
直至,深入血河。
直至,岸邊的風(fēng)景,已徹底的看不見。
在這血色的浪花翻騰間,在這大風(fēng)在船外的呼嘯里,在外界神靈的異質(zhì)濃郁的彌漫下,星環(huán)子心神徹底的松緩下來。
他坐在那里,轉(zhuǎn)頭遙望西部星域的方向,目中露出一抹凌厲。
喃喃低語。
“許青,你我之間,終還有戰(zhàn)!”
“你說的沒錯?!?
劃船的蓑衣身影,淡淡開口。
這話語一出,星環(huán)子那里愣了一下,隨后猛地轉(zhuǎn)頭,神色在這一剎大變,不可思議以及駭然之意,在他心中滔天而起。
其身更是猛地從盤膝中站起。
“你的聲音,你……你……”
蓑衣身影,摘下了斗笠,身上的黑氣向四周翻涌,露出了面容。
“等你好久?!?
星環(huán)子腦海轟的一聲,這一刻,四周浪花之音,天地大風(fēng)之聲,一切的聲響都不見了,唯有腦海的轟鳴,如百萬千萬的天雷,同時炸裂。
他無法置信,也不能相信,更是有一種荒誕之感。
眼前之人,竟是許青!
而冥冥中,之前那一路自己前往神靈血河會很安全的預(yù)感,于此刻再次復(fù)現(xiàn)。
但這一次……這預(yù)感里,似有一個蒼老且無比熟悉的聲音,在他心神回蕩。
“應(yīng)劫。”
……
一個月后。
神靈血河在南部星域的那一岸。
一艘漆黑破舊的擺渡船,無聲無息的到來,停靠在了棧橋旁。
其內(nèi)走下的,只有許青一人。
依稀間,可見有一粒浮沉,在他四周飄蕩。
那是……天理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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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冬至,結(jié)束。
新的一卷,卷名芒種,需要整理一下大綱以及思路,明天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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