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潔微微一笑,道:“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攔著你了吧,我就是不想讓你趟這淌渾水,也不想讓你坑朋友。你要是真有朋友對這個項目感興趣的話,可以等上兩三年。現(xiàn)在這個項目的評估價過高,過個兩三年應(yīng)該能夠腰斬甚至是更低,到時再接手就不吃虧了。”
秦陽聽得心口暖融融的,忍不住說道:“你對我真好!”
甄潔俏臉一紅,道:“你對我也不錯啊,今晚幫我擋了那么多酒……”
話沒說完,車后忽然響起一陣巨大的發(fā)動機轟鳴聲,震人耳膜。
二人一個看向后視鏡,一個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后方一輛黑色大眾越野車突然沖上來,從左邊超了二人這輛沃爾沃后,車頭猛地向右一掰,硬塞到了沃爾沃這條車道上,并急劇減速。
作為司機的甄潔都沒反應(yīng)過來,眼瞅著沃爾沃就撞上去了,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沃爾沃的自動防撞擊系統(tǒng)主動啟動,剎車盤猛地收緊。
下一秒,只見車頭猛地往地上一沉,車身往前頓挫了半米來遠(yuǎn),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秦陽和甄潔所系的安全帶也自動收緊,在最大限度內(nèi)控制住了兩人的前沖慣性,把兩人牢牢綁縛在了座椅上,毫發(fā)未損。
可饒是如此,甄潔也嚇得不輕,差點沒有喊叫出聲,回過神來后瞪著前面那輛黑色大眾,老大不高興的道:“這司機怎么開的車呀,作死吶?”
秦陽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凝目看向前面,發(fā)現(xiàn)那輛黑色大眾剛剛剎停,停在自己車前六七米遠(yuǎn)處,剛要下車去找對方理論,就見那輛大眾忽地四門齊開,四個男子手持鋼管鐵棍沖了出來。
這要是換成別人就得懵住:“對方剛剛硬別我的車,差點沒造成事故,可為什么他們還有脾氣,大舉持械過來要毆打我?他們是什么人啊這么兇橫?”而一旦懵住,就會失去逃走自救的機會。
但秦陽那是什么人?不敢說是尸身血海中殺出來的,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心思敏銳,機變無雙,一看對方做派就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而且人多勢眾,自己必須暫避鋒芒,先保證安全再說別的,于是張口喝道:“快開走!”說著先替甄潔把方向盤掰到了左邊。
甄潔眼見對方四人氣勢洶洶的沖過來,只嚇得芳魂出竅,口舌發(fā)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個動作都做不出。在這一刻,這個幾乎從來沒遭遇過暴力事件的女信貸經(jīng)理已經(jīng)完全被恐懼所籠罩。
秦陽見她不動,大喝一聲:“踩油門!”說著看了眼左后方車道,此時后方正好沒車。
甄潔下意識踩下油門,而且一腳就踩到了底。
轟的一聲發(fā)動機鳴響,沃爾沃如同一頭捕獵的花豹似的,驟然往左前方?jīng)_去,撞向路中間的防護(hù)欄。
甄潔眼見分明,嚇得心頭一哆嗦,趕忙往右打輪。
那四個打手已經(jīng)沖到車前,本擬將沃爾沃團團圍住然后施暴,可眼看沃爾沃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沖亂撞,現(xiàn)在更是沖撞向自己,都嚇得四下里散開閃躲,口中驚呼連連。
下一刻,沃爾沃好巧不巧的沖出了四人的包圍圈,將四人和那輛大眾甩在身后。
那四個打手沒想到秦陽能駕車逃掉,呼喝咒罵聲中回到車?yán)?,?qū)車直追。
燈火通明的友誼路上,二車一個跑,一個追,在夜色下展開了公路追擊戰(zhàn)。
“這些人有病吧,別了咱們的車還要下車打咱們,還講不講理了呀,這不活土匪嘛!”
甄潔還沒意識到這是一場陰謀,只以為對方是蓄意生事,一邊開車一邊發(fā)牢騷。
秦陽看著后視鏡里那輛緊追不放的黑色大眾,淡淡地道:“他們是沖我來的,你把車開到前邊那個小公園邊上,停車放我下去,然后你就開車回家,別管我了?!闭f著把車鑰匙交給她,又從手套箱里摸出防彈防刺服與伸縮棍,將防彈防刺服套在了襯衣外面。
甄潔詫異的看了眼他的動作,道:“沖你來的?你怎么知道的?”
秦陽道:“他們一上來就用那么激烈的開車方式別停了咱們的車,并且隨身攜帶兇器,很明顯是報復(fù)我來的呀。只是我還不清楚,是誰指使他們報復(fù)我的?!?
說完他苦笑起來,自己被調(diào)到市里后,雖然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卻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不少仇人,與之相對的,朋友并未結(jié)識幾個,現(xiàn)在被人持械報復(fù),居然都不知道是誰派來的,說起來也真可笑。
甄潔忙道:“那你趕緊報警吧,或者打電話給剛才的王局長,讓他來救你。你可別下去,他們?nèi)硕鄤荼姡掷镞€都拿著兇器,你下去就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