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剛至,暗黃光線從窗欞投入。
沈桑寧正在桌前看書,隔著一道簾子,依稀能看見裴如衍在里間忙碌,忙碌地鋪他的金貴小床。
大概是不想讓人瞧見他在鋪床,所以將簾子放下。
白色的紗簾,金燦燦黃澄澄的斜陽照在簾子上,根本遮擋不住裴如衍的行為,像是掩耳盜鈴。
此時(shí),玉翡匆匆進(jìn)入,假裝看不到簾子后的人,目光落在沈桑寧身上,“少夫人,我將藥給素云了,她同我說......”
后面的話,也絲毫沒有避諱里屋的某人。
沈桑寧已經(jīng)親眼見過段湘煙的勾引事跡,因此聽了也不詫異。
段湘煙下午沒勾引成功,為了留在公府,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等待下一次機(jī)會。
“少夫人,您要怎么做?是否要稟明主母,讓主母來做主?”玉翡問。
沈桑寧搖頭,淡然地將手中書放下,還沒說不用,里間的人就沉不住氣了,兩步掀開簾子走出。
“我去?!迸崛缪艹谅暤?,抬步朝門外而去。
沈桑寧急得起身,“你去哪兒啊,你先站住。”
裴如衍轉(zhuǎn)身,想到方才場面,情緒不佳,“她心思不正,留不得?!?
這句“留不得”,明明是要將段湘煙趕出府的意思,卻因他周身寒氣,平白讓人品出幾分殺人拋尸的意味。
“我知道,”沈桑寧朝他走去,拉住他不讓他去,“可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